忙不迭替众人备好了房间,又端来了饭菜。
饭后墨君漓向那驿丞讨了坛北疆特有的烈酒,又从驿馆庖厨处借来了几只饮酒用的素色瓷碗。
那驿丞以为他这京中来的金贵皇子,是受不了北疆的风雪,想要饮酒驱寒,于是特意搬出了馆中最烈的那坛,少年对此但笑不言。
慕诗瑶那小妮子白日里乘车又犯了恶心,接连吃了两三粒药丸方才粗粗止了晕,这一日的奔波闹得她身心俱疲,她几乎是在脑袋沾上了枕头的刹那,就立马昏睡了过去。
这倒是极大方便了慕惜辞,她在房中等着那小姑娘睡熟,没费多少力气便轻松溜出了驿馆。
两人带着那酒坛瓷碗,就近寻了个空旷而不见人烟的小山坡,继而拍了泥封、倒了烈酒。
“阿辞,我记得你是不喝酒的。”墨君漓低了眉眼,变戏法似的摸出只瓷质茶壶,替慕惜辞斟出碗半温不凉的茶,“那便以茶代酒罢。”
“只是这茶拿出来便冷了,得委屈你凑合着喝一喝了。”
“无妨,我原本都准备忍着要喝酒了,没想到你竟还拿了茶来。”小姑娘眉目微舒,轻轻摇头,“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少年不曾说话,只静默地摆好了瓷碗,又寻出了扶离上京的方向。
——他是乾平的皇子,不好明着祭拜扶离的帝王,那便让他隔着这重重的山海,给他祭上这一碗的酒。
二人拢了拢衣摆,跪地端起那两只盛了八分烈酒的碗,雪光映照着瓷碗,那酒面粼粼,恍若是舀了碎玉,酒液落地,打出两串寸深的雪窝。
“舅舅。”
“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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