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是那个意思。”冯垣摆手,试图好生与他理论个明白,“属下是说……”
“冯先生!”墨书昀陡然拔高了音调,猛地打断了冯垣的话,“先生,我与五弟,本是同根同源的亲兄弟,在朝中自是要相互扶持。”
“这种事,还请先生以后莫要再提!”
冯垣闻言闭了嘴,半晌垂头应了句“喏”。
墨书昀静默抬头盯着他瞅了片刻,一言不发地拂了袖。
起身之时,青年眼中的醉意刹那便褪了个干净,他瞳底亦是一片清明。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他是不会醉的。
不管喝多少都是不会醉的。
他只会越喝越醒——
越喝越是清醒。
青年缓缓垂了眼,唇边绽开道泛了苦的笑,这个秘密在这世上唯有他一人知晓,舅舅不知道,五弟不清楚,连他母妃都不曾发现。
他分明是不会醉的,但他却无端爱极了那一口辛辣滋味;就像他明白他们确乎是将他当成了一具傀儡,但他仍旧要一遍遍地自我麻痹。
所以,他爱的究竟是什么呢?
他在期待什么呢?
墨书昀拖着隐隐发了虚的步子,一步一步,缓慢踏入了书房。
房中的一切好似依然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青年低头瞅了瞅那被人擦拭得纤尘不染的门槛,挽唇泄出一道低哂。
他在屋中定定站了许久,久到那一肚子的烈酒都在他胃中不住地发了烧。
墨书昀静静抬手,轻轻抚上了书架之后的那处暗格,他本想旋开那道机关,指尖却又在触及格面的瞬间骤然凝固。
……算了。
且让他再自我麻痹这最后一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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