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我还能相信谁呢?哈哈哈!这帮蠢货!”
“蠢货……”酒意上头,墨书昀不受控地慢慢闭上了双眼,他眼前的世界早已昏花成了一片。
眼中的水汽弥上了瞳孔,他看不清桌上究竟还剩下多少炸食卤味,也看不清对座墨书远面上勾着的笑意是喜是悲。
他只知道自己从未有哪一刻似此刻这般清醒,又从未有哪一刻似此刻这般糊涂。
他像是一尾沉浮在湖中央的破败孤舟,既没力气从湖心一寸寸挣扎到对岸,也不甘心就此溺毙于这冰冷的湖水之内。
他好像有些累了。
墨书昀无声颤动了眼睫。
墨书远见自家的探子已成功得手,而他那三皇兄亦已喝得烂醉,索性随意寻了个由头,胡乱掰扯两句,便在探子的搀扶之下摇摇晃晃地起身与墨书昀告辞了。
“三哥,小弟、嗝,小弟实在是不胜酒力,这会头都开始疼了。”墨书远扶着脑袋打了个虚假的酒嗝,“今儿就先喝到这里,小弟告辞,咱兄弟两个,改日有空再聚——”
“好!聚!改日再聚!”墨书昀撑着胳膊摇了手,“你们——快,都给本殿出去送送五殿下——”
“喏。”亭外立侍着的几位侍女小厮应声行礼,一大群人前后簇拥着华服青年向外走去。
>谷餢 躲在假山之后看了许久的冯垣见状,默默端出了那碗他备了多时的醒酒汤。
“殿下,您喝醉了,起来喝口醒酒汤罢。”冯垣略略压低了嗓子,上前拍了拍青年的背脊。
墨书昀不曾动。
“殿下?”冯垣蹙眉,忙不迭小心扶起那似已醉成了一滩泥的青年,继而替他细细喂下了那碗醒酒汤。
汤药入腹,墨书昀的眼瞳之内总算见着了三分清明之意,冯垣见此,亦跟着微微松出口气来。
“殿下,您莫怪属下多嘴,只是那五殿下……您当真不该与他太过亲近。”冯垣放了汤匙瓷碗,忍不住锁着眉头多提醒了青年两句,“他的城府太深了。”
“您斗不过他,离他这么近,您只怕以后是要吃亏的。”
“……怎么。”墨书昀闻言略一沉默,随即慢吞吞地开了口,“到现在,竟连彬白你,也要出言挑拨我与五弟的兄弟情谊吗?”
“殿下,您误会了,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