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听!都是幻听!
一定是他今天喝的太多!
他淮兄的心上人、先帝遗妃,竟然!怀孕了?!
裴淮看着溅到石桌上的水渍,收走搭在上面的衣袖,嫌弃地半眯起眼。
而卞通看看苏己,再看看并无明显反应的他怀兄。
看来太妃有身孕这件事……他怀兄还是知道的!
眼下这两位爷卞通哪个都惹不起,明哲保身是上策。
“太妃稍等,我这就去给您拿!”
说完,赶紧离开这让人极度社死的现场!
身为当事人之一的苏己,却是一如既往地淡定,仿佛这件事跟她没什么关系。
“你知道吧,”她一只手搭在十桌边,微偏了下头,她看着安坐于石凳上的裴淮,阳光从她头顶的位置射过来,将她轮廓晃地有些模糊,“我怀孕的事,你知道吧。”
裴淮喝着闷酒,无声默认。
苏己觉得既好笑,又好气,又有点心疼。
生气的是,知道自己怀孕,他竟然就这幅反应,如果是现世的裴淮,一定不会这样。
心疼的是,他这明显是自己在跟自己吃醋,可偏偏苏己没法跟他解释。
看来裴淮并没能跟她一起回来……
苏己扶额,叹一口气,“所以,三日前,曾深夜召莫太医出宫的人,也是怀王?”
裴淮这次回答了她,“此事非同小可,封住他的嘴罢了。”
卞通快速拿了垫子出来,铺在凳子上,示意苏己坐下,而后又快速回了里屋,继续把自己藏起来。
苏己坐下,“我相信怀王。”
裴淮惜字如金,仿佛注意力已经不在她身上。
可当苏己一时忘了,伸手去拿酒壶时,裴淮却几乎同时就拿走她手前的酒壶,“太妃别忘了,自己已有身孕。”
苏己,“……”
卞通这地方僻静,没有旁人打扰,两人说话倒也方便。
苏己看得出来,此刻裴淮面具后的那张脸很黑,应该是黑如锅底的程度。
但他很容忍她,只要她问话,他还是会回答。
苏己装作今天第一次见的样子,问他卞通谁是。
他说是从前怀王府上的一名玉器师,后来因为一些事,离开了怀王府。
苏己,“只是玉器师?”
裴淮停顿少卿,回说,“亦精通些奇门遁甲之术。”
苏己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