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了一张嘴不晓得告状?”邵霖风逼问,“你跟我说,那位同学为什么打你?”
梁蝉被逼到情绪崩溃,眼眶里迅速聚满了泪水,声音带出哽咽:“我、我不想说可不可以……”
邵霖风狠狠一愣,闪烁的眼神显出两分无措,他没想到问几句话就把人弄哭了。
好在车子停了下来,他们到家了。
容姨在客厅等着,给高三生准备了丰盛的营养宵夜,听到院子里汽车停稳的声音,连忙打开门迎接:“小蝉回来了,是不是很冷?”
梁蝉摇头,眼泪擦干了,眼眶还是红的。
容姨被吓到了:“怎么哭了?”
话落,她看向后面的男人,黑色的毛呢大衣衬得他身形挺括,在夜色的掩映下透着冷漠无情,与之相反的是他脸上略显慌乱的神情。
“小蝉,我不是故意的。”他冲着前面女孩的身影喊道。
容姨:“……”
梁蝉身形稍稍一顿,情绪缓和了些,再回想方才的种种举动,多少有些难为情,她不该对他使性子:“不是您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邵霖风进了屋,来到她面前,见她没再哭了,松了口气:“你们班主任电话号码多少?”
梁蝉仰头:“您问这个做什么?”
邵霖风认真道:“我家孩子受欺负了,我得跟老师讨要个说法。”
梁蝉心头猛地一颤,傻傻地望着这个认识没两天的男人,久久没回过神。她已经忘了有多久没被人无条件的信任、撑腰了。
“如果……”梁蝉与他对视,底气不足地说,“如果是我的问题呢?”
邵霖风想得很简单:“不管是谁的问题,对方动手都不对,需要给你道歉。”
梁蝉摇摇头:“可是,确实是我对不起她,她打我也是应该的,这是我欠她的。”
邵霖风没听明白,表情有些茫然,但梁蝉不打算解释:“算了吧。”
她说算了不代表真的算了,等她吃完宵夜上楼写作业,邵霖风就给远在德国的叶培勇打去电话,拿到梁蝉班主任的手机号。
容姨旁观完,欣慰地笑了笑,这才像是家长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