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收割进仓那么简单,农人对待此事很是看重,甚至有些虔诚。
全家老小齐上阵不说,便是驻守在清风岭的三小队人马也赶回来两队参与夏收。
五月初七。
陈初头戴草帽,一身农人打扮,随着他一声:“开镰!”
鹭留圩夏收工作开始。
田间地头,俱是躬身割麦的青壮,看上去蔚为壮观。
“二虎,敢不敢比比谁先割完这一畦麦子?”
昨日方才赶回庄子的刘四两笑嘻嘻挑衅刘二虎道。
“哈哈哈,比便比,谁输了晚上请吃酒!”
刘二虎当即接受了挑战。
他们一年前还是在地里刨食的农人,这点农事自然不生疏。
陈初那边,则带了蓝翔学堂里那些年纪稍大些的孩童体验夏收。
庄子上并不缺劳力,陈初让他们顶着毒辣日头前来劳动,是为了让孩童们知晓一饭一食来之不易。ωωw.Bǐqυgétν.net
以免现下生活条件远超父兄当年的孩子们未富先娇、忘了出身根本。
刘伯和杨大叔则带了几名好把式,专门收割陈初那块远比相邻田块麦子长的低矮粗壮的‘杂交实验田’。
这块麦田,老哥俩盯了半年,只等今日收了,看看到底能收多少斤粮食。
除了这些老面孔,还有一些打扮奇怪的人在参与劳作,且一旁还有几名联防队队员守着。
说他们打扮奇怪,一来是因为衣衫破旧肮脏。夏收时,鹭留圩村民自然也穿了旧衣,但都干净整洁。
是以他们和村民有明显差别。
二来,这些人袒着的胸口和胳膊上,常有各式刺青。
三来,这些人脚腕上全部戴着镣铐.......
他们有的是原玉泉山匪人,有的是近几个月被驻扎在清风岭的大郎他们俘来的拦路强人。
经过拷问威逼,匪人之间来了场互相揭发。
那些手上有人命、罪大恶极之徒,‘自愿’以身体化作肥料滋养桐山土地,以示忏悔。
剩下的,便被称为了‘劳改犯’,以身体力行的劳动向当地百姓赎罪。
当然了,他们也是‘自愿’的。
为此,陈初还专门统计过。
以玉泉山白毛鼠为例,经同伴揭发,他前年冬在一户人家窃钱一百七十三文;去年春,在官道上抢钱三百二十一文。
合计四百九十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