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先生,好走。”
“诶!这两根玩意儿也是他的,不一起带走么?”
苟胜从地上捏起两根断指,朝郑管家背影喊道。
待郑管家等人消失在视线中,徐榜悠悠叹道:“哎,无端招惹了他郑家。”
一旁的西门恭却双手一背,淡定道:“郑家又怎了?那郑二便是蔡州留守司统制又如何,难不成还敢发兵打我桐山县么?”
是夜。
朗山县,饮马庄郑家大宅。
跨院偏房,玉泉山二当家毛彦荣帮三弟樊毅清洗了尸身。
樊毅不但面皮被毁、缺了手脚指,就连两颗卵子都被人摘了去。
毛彦荣想起在寨中和三弟耳鬓厮磨的种种欢好过往,不禁悲从中来。
便是十几日前得知大哥张立身死时也没这般悲痛。
他和樊毅不止是兄弟,还有更深、极深的另一层关系。
此时眼见爱人兄弟下场如此凄惨,自然悲愤莫名。
‘吱嘎~’
门轴轻响,一名年纪约二十露头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见了毛彦荣先叹了一回,“二当家,还请节哀。”
“六公子!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还请六公子助我啊!”
“哎,我知二当家胸中恨意滔天,但此事......仍需从长计议啊.......”
“......”
毛彦荣自然听出了对方是在推诿,心下不由大恨!
.......我玉泉山帮你郑家做了多少事!现下我两位兄弟身死,你们郑家却又不愿帮我寨子报仇!
不过,这话他可不会说出来。
此时他弃寨躲在郑家,只带了十多位兄弟,不说如丧家之犬,至少也是寄人篱下。
“是,凭六公子安排......”心思转念,毛彦荣低了头,恭顺道。
......
此后,桐山县很是平静了一段时间。
百姓们也逐渐开始忙碌起来。
四月,鹭留圩北边的浅湖中种了大片莲藕。
只待夏末秋初,便是一片映日荷花美景。
四月中旬,鹭留圩外冬季整理出的水田,播下了籼稻。
桐山县紧邻淮水,属麦、稻混种地带。
进入五月后,也到了一年中农人最辛苦却也欢喜的时段.......收麦子。
当下,收麦子不止是把一年辛勤劳作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