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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子心里很郁卒,很不舒服。
跟老婆打架,心里很郁卒,很不舒服。
打架打输了,心里更郁卒,更不舒服。
打完架之后母亲勒令自己称病,不得随意外出,心里更郁卒,更不舒服。
再听说父皇居然如此偏爱老六那个老六,将从前只有自己拥有的殊荣赐给他——皇长子岂止是不舒服,简直是恨不能去皇帝面前贴地蠕动、暴起咬人了!
凭什么啊!
区区一个庶子,也配与自己并驾齐驱!
依照他那个没受过委屈的性格,即便畏惧父亲,闻讯也该去大闹一场的,偏生皇后下了死命令,让人把他看住,好好在殿里养病,至于老六那边,也只是劝他宽心,说她会处理的。
皇长子也只能郁郁的被困殿中,心想:母后从来没骗过我,说是有办法收拾老六,那就一定有办法!
因为太过无聊,他又忍不住开始想:母后会怎么对付他呢?
直接找刺客把他杀了?
还是说用大义名分来压倒他?
肯定不会出问题的吧?
皇长子陷入到惆怅当中,难以自拔。
……
“我以为殿下当前的形势,看似鲜花锦簇,实则已经危险到了极致!”
公孙仪落座之后,便是一句霹雳,眼见着震得张良和严肃严格这几个年轻人陡然变色,心下不禁添了几分自得,再看主君六皇子神色平和如初,却不自觉的为之凛然起来。
他收起因才能而生的傲然,正色同嬴政分析:“殿下有强势的母家,亦或者是强国作为外援吗?”
嬴政摇头:“没有。”
公孙仪又道:“殿下在朝堂之上又有多少援手呢?”
嬴政道:“一无所有。”
公孙仪遂道:“殿下如今看起来声势浩荡,其实倚仗的也只是陛下的信重罢了,今日有诸多各国不得志之人来投,他们所看重的也未必是殿下,而是周帝独独对您显露出的这份比拟、甚至于超越皇长子的偏爱……”
“可是人心尚且易变,更何况是君心?陛下今日能给,来日也未尝不能收回,到那时候,今日因势而投的人,只怕霎时间就会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