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便携的枕头大多只枕脖子,碰不到头顶)。
箭矢落地时,那剑器亦跟着重重砸上了路惊鸿的鞋面,后者吃痛,忙不迭一把攥住了自己的脚趾。
“家师说,他已经给过您很多次机会了,是您自己没能抓住。”少年抬眼,声调惯来如死水般平静,他转头望向路惊鸿,漆黑的眼瞳空空洞洞,瞧着似不带半点活人应有的生气。
“没本事的废|物,向来不值得他费心费力,倘若您再这样无度闹腾下去,贫道就只能替家师动手铲除祸患了。”….“嘶——今、今日是本侯冒犯了,小道长,先生既无意见客,本侯便不叨扰了,告辞——”路惊鸿痛得倒抽着冷气,言讫两手匆匆一拱,麻溜奔离了山门。
——现今那师修齐放弃路氏之事,显然已成定局,他有那个功夫在这与那脑子不转弯的小道士掰扯,倒不如赶紧回府多收拾些金银细软。
左右京中百姓对朝廷积怨已深,他那两万歪瓜裂枣亦不是温氏精锐的一合之敌,京城沦陷大约也就在这两日之内,他得抓紧时间,多保下些老底。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他谅那白氏小儿没胆子对着前朝老臣赶尽杀绝。
不然,他们这拥着先帝遗诏而自立的“正义之师”,岂不立马成了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
对,就这么干!
路惊鸿拿定了主意,当即令那万余人回营待命,自己则悄咪咪钻进了那处林中密道。
十里长短的密道,他连跑带颠地赶了足足半个多时辰,总算抢在正午之前,自路府后院的那口老枯井中爬了出来。
彼时路府荒得恍若秋风过境,他从后院边角里一路走来,也没能撞见半个人影。
待他拖着步子赶到书房时,屋中总算传来了些许响动,他循着那声响抬眼望去,便见一身珠翠华服的元灵薇端着两手,徐徐自内间走来。
“我还以为,你是不准备要你府中的这点金银财宝,也不准备回来了呢。”走出内间的元灵薇抱胸轻嗤,边走边上下打量了路惊鸿一番,眼中的嫌恶浑然不加掩饰,“想不到啊……你居然还有点胆气。”
“就是这衣裳头发……怎么,离了本宫,你竟已沦落到要去猪圈与猪抢食的地步了吗?”
“胡说!本侯身上这分明是赶路时沾上的土!”路惊鸿抬手抹了把自己脸上沾着的土与灰,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