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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路惊鸿带着他手下那万余私兵连夜赶回上京的时候,叛军早已打穿了京畿,七万余温氏精锐,并上早先昭武将军府留下的三万白家军,十万大军整齐陈列于京郊之地,近乎将整座京城包了个密不透风。
觉察到自己已然没了入京门路的路惊鸿恨恨咬牙,到底手一挥率军拐去了京郊之外。
他曾在距上京十里处、溪台观外的山林里留过条通往路府后院的密道,那密道虽然又窄又旧,到底也能让他顺利进城,尽早回府疏散下父母亲人、搬运些金银财物。
——他还能顺路走一趟溪台观,请教一番师先生,看看他老人家对眼下白景真等人造反之事都有些什么样的看法,能不能给他想个法子、避一避眼前的这番祸事。
路惊鸿心下如是想着,一面加紧了奔往溪台观的速度。
哪成想,等他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溪台观,非但没能成功请见到师修齐,甚至连那道观的大门都没能迈进去半步。
“小道长,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不能进去?”陡然被人拦在道观之外的路惊鸿满目阴鸷,面色难看至极。
他恶狠狠地盯着台阶上那一身道袍、苍白而清瘦的持剑少年,开口时嗓音像是啮了血:“你可知道本侯是什么人?”
“您是扶离国的驸马,宣宁侯路惊鸿。”那少年垂眼应声,声线平直而僵硬,他负手攥着那把尚未开刃的祖师剑,眉眼藏在树荫里,看不清神情,“贫道说的便是字面上的意思——”
“家师今晨闭关前曾吩咐过,不管是谁,今日来观中求见者,一律不见,即便是陛下亲临,亦不可为其开门。”
“——而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侯爷您。”???..coM
“回去吧,侯爷,师父今日是不会见您的。”少年道,话毕便静静垂下了脑袋。
路惊鸿听罢却是满面的不可置信,他瞪着眼睛,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状若疯癫:“先生?”
“不可能,这不可能,先生不会这样轻易抛弃路家的,他说过他要帮我……他说过要帮我——”男人抱头惊叫,发疯间那傀儡似的道袍少年却骤然动了手。
他抬臂一掷,未开刃的祖师剑霎时脱手,眨眼劈上了路惊鸿髻间插着的那支羽箭(别问为啥还没掉,他手下人看到了不敢说,他自己给忘了,一路赶路睡得少,加上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