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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窗前的少女闻言微怔,少顷方略略回过神来。
她怔怔转头,问询似的看了眼阿洛,声线内带着股挥之不去的恍惚:“他们……都在信中说什么了?”
打那日她将那封求援信与能代表她灵宫圣女身份的霜花玉坠送去后,她便再未管顾过这些,专心安抚逃到灵宫内避难来的百姓们去了。
左右墨君漓等人皆是极为守信之人,他们当日既答应了她要出兵相援, 她便不担心这二人会临场食言。
——他们早晚都回来,唯一的一点区别,不过是早来一些,还是晚来一些罢了。
至于这来的早晚……
叶知风垂了垂眼,眸底悄然漾起一层极浅的波,若依着她的视角, 她自是希望乾平之人能早些率兵赶到,如此, 她寒泽也可少折进去一些无辜百姓。
可若是将视角摆放到乾平那头,再细细考虑一番来日的天下大局……
那他们,还是晚来一些为妙。
少女低头,无声叹出口气来——这世间,唯有雪中送炭才最易收买人心。
若他们来得太早,此举落在世人眼中,便难免显得有些过分殷勤。
待到此番事了,她欲带着整个寒泽归附乾平之时,百姓们指不定就会将乾平从前的仗义之举,歪曲为那劳什子的别有用心。
如此,定是后患无穷。
这可不是她想见到的场景。
叶知风闭目,她虽心疼她寒泽的百姓,却也不是那等不谙世事、不明事理的天真孩童。
世间之事惯有轻重缓急,是该为救百人而屠万人,还是该为救万人而放弃那注定会死的百人,她还分得清——
少女如是想着,一面又对着那边的小侍女微微抬了下颌, 阿洛瞅见她的眼神,不由当场失了笑:“殿下, 奴婢哪里敢偷看慕小姐他们递过来的信呀。”
“再者,就算奴婢真有那么大的胆子,这信中具体有些什么样的内容,也总归还是要殿下您亲自看过才是。”阿洛弯眼,话毕小心递上了那封自竹筒内取出来的信。
今日这信件好似格外厚实一些,叶知风动手展了许久,方勉强展开那被叠作小纸筒似的信。
少女吐息着稳了稳心神,继而转眸定睛,细细默诵起那信笺上的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