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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吐出那口黑血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今日所遇的一切都不是偶然,包括面前这两人的突然出现——
他才不信他们过来,当真只是为了给他送劳什子的松石玉坠。
这样的小事,他們分明可以随手将之吩咐给府中下人。
这两尊大神,明明就是跑过来救他这条小命的。
墨书锦的指尖蜷了又蜷。
他不清楚这二人是怎么料到墨书远要在今日向他动这个手的,也不清楚慕惜辞这么个豆蔻年华的半大姑娘,怎就会有这样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
但他想到梦生楼,与梦生楼顶那位一向行踪不定、神秘莫测的“妄生道人”,他心下忽的又多了三分了然。
许是那位先生恰好留在了楼中,看见他身上的死相, 心下怜悯,特意告知了沈掌柜,又恰赶上了七弟他们在楼内用膳罢。
青年闭了闭眼,他记得从前好似听人说过,七弟与慕三小姐都是那梦生楼中的常客,与沈岐沈掌柜相处得甚为不错。
“……七弟,”墨书锦抬手按了按自己发痛的眉心,双目间倦意铺满,干涩的嗓子微微发了哑,“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谷寘 他能赶来救他的性命,他心下已然是感激至极。
若他想要李家的兵权,单凭他来救他的这一点,便已足够让李家真心实意地臣服于他了——他完全没必要再与他多说这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或者说句现实些的,他把他骂醒了又能得到些什么样的好处呢?
他不怕他就此幡然悔悟,反成了他的对手吗?
虽然,他心中清楚,墨君漓未必就需要李家那三万水师。
慕家有十五万精兵,是乾平边关真正的第一道防线,他自小便与慕修宁交情甚笃,如今又与慕三小姐……
有了慕家的支持,他压根便不必再刻意寻求他人的扶持与帮助。
还有他此刻看他的眼神。
青年不着痕迹地绷紧了嘴唇,他看他的眼神中带着股他看不大懂的别样情愫,他仿佛不是在看他,而是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他们或许都认识的人。
“因为,这条路,我也曾走过。”墨君漓唇边突然勾了笑,那笑中带着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