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远冷笑,“若真是这样的话,你这条命,也就不用要了。”
“本殿手上,从不养无用之人。”
“只困一人……自然是困得住的。”宿鸿的四肢微微发了麻,一股凉意陡然窜上了背脊,“只是属下不大明白,当如何除去……除去七殿下身侧之人。”
“等过两**赶去了江淮,自有本殿的人在那边做着接应。”墨书远抬眉,目光寸寸发了寒。
“届时,他们会伪装成山中悍匪,帮着你除掉七弟身边的暗卫,尽可能给你创造机会。”
“等到墨君漓带去的死士被他们一一除净,他亦被人驱赶着到了江边,能不能将他困在阵中,生生困杀溺毙——”
“这便要看你的了,宿道长。”
江淮遭灾,庄稼尽毁,乾平今年的粮稻产量注定会骤减二至三成。
饥荒之年,有不要命的山中劫匪看上了朝廷赈灾用的钱粮,生了贪念、想要将之据为己有,又在偷粮抢钱的途中撞见了皇子暗卫,两方人马拔刀相向,那一干死士寡不敌众,最终丧命恶匪之手……
这不是很寻常的桥段吗?
至于七皇弟溺毙于江淮大水——
那水患本就是天灾,非人力所能抗衡。
>七弟他终日忧心百姓的安危与生计,夜不安寝,操劳过度,在某次独自探查河道决口之处时一个不慎失足落水,又因疲惫而无法挣扎上岸,惨为大水溺毙——
这不也是合理至极?
墨书远的唇边印上抹森然的笑,他放下棋笥(音“四”),冷飕飕吊了眉梢:“记得,一定要赶在那灾情初稳、大水未退的时候动手。”
“这样,这戏才演得更加真些,听起来也更是凄惨动人。”
“同样,这也更利于本殿当朝演一演‘兄弟情深’,说不准本殿到时当真能挤出两颗泪来,就算是给七弟他送送行了。”
“是,属下明白了。”宿鸿僵硬颔首,那凉意已然自背脊蹿到了喉头,他知道自家主子一向心狠手毒,但他委实没想到,他竟能狠毒到这般田地!
连人死后的最后一份价值都要榨得一干二净……他还称得上是人吗?
宿鸿有着刹那的恍惚,浑噩中他起身冲着墨书远恭谨地行了个礼,只说自己要回去好好研究下符阵,看看有没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