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六月的京城亦不时有雨,它来时许便是赶上了一场,身上的羽毛还带着层湿哒哒的水汽。
那家伙的东西早就收拾完了,这会检查着呢。
鸽子拍着羽翼嘀咕个不停,慕大国师仔细辨认了半晌,略显惊诧地挑了眉梢:“那老东西的动作倒是挺快。”
她原以为他要收拾到午夜,哪成想,这会山巅的日色还未退尽,他便已拾掇完了。
“他几时出发?”小姑娘放轻了嗓音,状似不经意地问出一句,雪团听罢,冲着她抬了条小短腿,慕惜辞见状,轻嗤一声,敛着眉眼,取了那只信筒。
这只竹筒比他们平日传信用的那只稍稍大些,筒内塞着的纸条亦比平常宽了一倍。
慕惜辞抬手展平信纸,其上密密麻麻的小字即刻便跃入了眼帘。
她耐着性子,自右向左,一字一字细细通读下去,待一遍读罢,她不由绷紧了唇角。
那上面写着的东西,句句都是他复杂又细碎的唠叨。
什么要注意初秋时节昼夜的温差,什么要仔细常日里的饮食搭配不要太过任性。
一面告诉她最新的战报可以从何处取来,一面又叮嘱她不必担心,说他早便给陆丘递了信,寒泽那头有他的人盯着,定不会出现差错。
……啰嗦。
小姑娘咬了咬舌尖,将那信纸原封不动地封入竹筒,复又将那竹筒小心拴在了鸽子腿上。
“回去给你家主子复命罢。”慕惜辞松手放飞了雪团,随后一言不发地拐回了闺房。
她在妆奁之前枯坐直到皎月高悬,她仰头看了眼天色,起身换了套玄色的夜行衣裳。
霜华之下,有一人跃窗而出,翻身上了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