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兵必胜,寒泽国内已然弹尽粮绝,那将士们就算是为了活命,也会拼了命的攻下乾平城池。”
“再等到父皇那头有所反应,慕国公点齐兵马,只怕那边城早就沦陷了。”
“母妃,孩儿从不指望一个小小的寒泽,便能要了慕国公的性命。”墨书远手中折扇轻摇,自得万分,“但儿子希望,寒泽能尽可能的消磨他的精神与体力。”
慕文敬再怎么厉害,也终究是个年过四十的中年人了,他的巅峰早已过去,精力与体力必不会如年轻人一般。
他是会累的,而他想要的,便是他疲惫至极。
加上双拳难敌四手,一个疲惫不堪的老将,又怎能敌得过几十乃至上百人的围攻?
“如此一来,当他大胜归来之日,便是命运京外之时。”墨书远说着,猛地一合掌中折扇,立身理了理微皱的衣襟,“母妃,时候不早了,儿子便先告退了。”
“您也早些用膳,正午天热,好好休息。”
“好,你去罢。”宋纤纤略一点头,目送着华服青年转身出了大殿。
她站在原地,定定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殷红的嘴唇轻轻翕合:“蠢货。”
自毁城墙的蠢货。
宋纤纤垂了眉眼,慢慢在殿中踱了步。
片刻后她取来一碗新茶,皓腕一抖,便将那碗中茶水尽数洒在了地上。
“国公爷啊……”宋纤纤轻声呢喃,声线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原是我祝家对不住您。”
“奈何纤纤只是一介女流,胸中也装不得什么家国天下。”
“我只想让那老匹夫,为我娘偿命——”
“不过您放心,等着此事终了,祝府的人头一一落了地,纤纤便会亲自去那黄泉忘川,向您与陛下,好好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