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国公?”
“恐怕是那刀剑能不能近人家的身,都犹未可知。”
“再者,今岁天寒,寒泽恐生内乱——此事连你都想得到了,你父皇和慕国公,便想不清楚吗?”
“儿子当然知道,单凭一个寒泽,大半连国公爷一根寒毛都伤不到。”墨书远抬手掸了掸衣袖,顶着那又蹿了寒的背脊,故作一派镇定从容。
“但母妃,慕国公为国征战二十余载,天下想要将其置之死地的可不止一个寒泽。”
“南疆,大漠,乃至先皇后的母家扶离……”
“这世上想要他性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只要我们能将他的行迹,透露给那些对他恨之入骨的人,便自会有人寻那最恰当的时机,替我们收拾了这个大麻烦。”
墨书远把玩着桌上茶盏,垂眸冷笑:“慕国公一死,余下一个慕修宁便不足为惧,那小子武艺虽高,谋略却委实比不上他老子。”
“有勇无谋之辈收拾起来最是容易,如此至多拖上个一年半载,国公府的男丁,就能只剩下一个慕文华慕郎中了。”
>“那是个不中用的文臣,魄力尚比不上萧二夫人。”
“至于慕国公剩下的一双女儿……”墨书远不甚在意,轻蔑笑笑,“姑娘家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唯一棘手些的,便是我那个七皇弟了。”青年语调微顿,“想要除掉他,的确是麻烦了些,儿子暂时寻不到机会,能不能除,如何除,端的要看一看天意了。”
“你还真是心狠手辣,连手足兄弟都不肯放过,”宋纤纤起身略略活动了手脚,朱红的裙摆逶迤在地,拖出道纤长的影子,“看来舅舅将你教得极好。”
“母妃说笑了。”墨书远以扇掩面,轻轻摇头,“天家之内,哪来的什么手足亲情。”
“再说您担忧的——儿子能想到的,父皇他们显然也能想到。”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消息传来送往,本就需要好长一段时间,点兵选将亦非一日可成。”
“何况,儿子在寒泽那边自有线人,他们会竭力封锁寒泽之内的消息外泄,就譬如眼下,那寒泽老国君病重的信儿还没能传出北疆呢——”
“等着它真出了北疆、被人送进了京中再呈上了父皇的书桌,寒泽新君多半都上位多时、预备攻打乾平边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