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慢慢抬了手,掌心轻轻覆上了小姑娘战栗的发顶,他嗓子发了哑,声线却温暖而坚定,“别多想了,那不是你的错。”
“不哭啦。”
“我才没有哭。”慕惜辞咬了牙,佯装一段凶巴巴的声调,“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会算不到……手拿开,我会长不高的!”
“没事,要真是长不高了,我就找天下最厉害的木匠,给你做高跷。”墨君漓浅浅的勾了唇角,“到时候,你想长多高,就能长多高。”
“说正事儿呢,你别老这么不着调。”小姑娘被他这岔打得,突然便难受不下去了,她现在已经记不得什么前尘往事了,只想一巴掌拍死他。
“不是不着调,”少年笑笑,“我只是想让你放轻松一些。”
“阿辞,算不到俞伯的下落很正常。”墨君漓放轻了嗓音,忽的攥住了小姑娘发潮发凉的手,他手指微微用了力,像是在竭力按捺着某种情绪。
>“因为,他早在你回京之前,便被墨书远杀害了。”
“而且是挫骨扬灰,尸身可谓遍布了大半个乾平。”
“这般情境之下,你又如何能算得出他的下落?”
“挫骨扬灰。”慕惜辞被这话弄得发了愣,她怔怔抬了头,盯着少年半垂的长睫看了许久,方才不敢确定地开了口,“挫骨……扬灰?”
“对,就是挫骨扬灰,烧出来骨灰又被他分成了十数个小匣,藏在往来的商队车马之上,随着那些车马,撒遍了大半的乾平。”
墨君漓的指尖蜷了又蜷,掌中小姑**手心亦凉得可怕,他的嗓子重新发了堵,鼻尖的涩意来得比上一次还要凶:“这哪里能算得出来呀。”
前生老头驾崩之时,墨书远谎称俞德庸是悲伤过度,心力衰竭,一时病重,差点同老头一齐去了。
那狗玩意还说,他感念着俞伯一世忠贞,特赏恩典,准他享终生之俸,派人将他送出了京城,寻了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不准他人打扰,好生养老送终。
他那时虽漂泊在外,听闻此般消息,心下却仍有疑惑万千。
——老头死得本就蹊跷,墨书远所述,俞伯因悲痛而险些一命呜呼,不得不离京休养,则更是漏洞百出。
一来,依老头的性子,断不会半封遗诏不留,这般轻松地放墨书远上位,俞伯亦不会这样轻易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