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又设了数层薄纱,纱后立着面真丝屏风,屏风上隐约透出个瘦削的人影。
屋内燃着上等的檀香,那香味道不重,幽幽的,令人心神俱安。
王杨氏举目朝木桌方向望去,帘边隐隐露出点淡色的衣角,她突然有些局促。
“先生,妾身……”夫人茫然无措地张了张口,飘忽忽挤出两个音节,帘后端坐着的慕惜辞见此轻笑,刻意捏出副雌雄莫辨又分不清老少的嗓音:“福生无量天尊,夫人您不必紧张。”
前生她闲来无事时与师父学过几日口技,虽比不上专门以口技营生者那边耍的利落,却也够她改换自己的原有声线,当年师父还说她小孩子脾性贪玩,不想这时候恰派上了大用场。
“贫道偶然见夫人眉目凝愁,周身又缠绕了些许衰煞之气,似有家宅累月不宁、遗失爱物之相,故心有所感,特遣掌柜,邀您上来一叙。”慕惜辞语调微顿,“此刻您既已来到此处,便是应了贫道邀约——夫人,您不妨先行坐下再说。”
“这……那先生,妾身便失礼了。”王杨氏咬咬嘴唇,将随身携带的手炉递给了侍女,小心入座。
她现下心情复杂得很,在此之前,她未相信过所谓的玄门易术,哪料到今日竟被一素未谋面的道长轻易看透了心思。
且这人声音听不出男女老少,音调间又自带一份仙风道骨,想来当真是有些道行。
既然如此,王杨氏心念一动。
不如与这道长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