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妹,你心中当真没数吗?”慕惜音略略俯身,清澈如水的黑瞳定定攫着她的眸,倾国之色近在咫尺,这愈发显得慕诗嫣狼狈不堪。
“我想听实话。”
“我……”慕诗嫣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挤不出几个完整的音节,在对面人容色的衬托之下,憔悴的她仿佛便是这世间最大的笑话。
掌心上传来的刺痛令她清醒,可妒火与愤恨又令她不住的糊涂。
>她想起两年前的上元宫宴,原本她费尽了心思方才成功斗赢了场中贵女,便连天家公主亦较她黯淡了三分,凭什么慕惜音甫一露面就能夺去所有人的目光?而她为了那场宫宴所准备的一切——
一切都付之东流!
“告诉我实话。”慕惜音平静开口,明明声色中不带半点咄咄逼人的意思,却让慕诗嫣觉得自己好似置身泥潭深沼般窒息压抑。
她看着她的眉眼,看着那张令她心里嫉妒得发疯发狂的脸,倏地失了理智:“是,我是故意推她的又怎么样?”
“可本就是她先挡了我的路,我想把她推到婢女怀中有什么错?要怪就怪她慕惜辞运气不好,偏偏赶上我伸错了手——我没想给她推下桥,我没——”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厢房彻响,慕诗嫣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珠,慕惜音挥出去的手尚不曾收回,她扶着灵画大口喘|息,披在外面的斗篷亦跟着她的呼吸而剧烈颤动起来,显然已是气极。
“慕诗嫣,阿辞她还不到十岁!”慕惜音厉声怒斥,指尖克制不住地阵阵发抖,“四尺来宽的桥面,那么小的孩子又能占多大的地方?你竟还忍心伸手推她!”
“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慕诗嫣捂着面颊哆嗦了嘴唇,她素来爱惜这张面皮,而今骤然被人扇了脸,一时竟回不过神来。
“阿姐打一下你算什么,我还想劈你哩!”慕修宁森森呲牙,腰上佩剑说出鞘便出了鞘,慕惜音见此细眉一竖,声调愈厉:“阿宁,休得胡闹!”
“姐,我错了,您仔细身子。”少年瘪嘴,不情不愿地收了剑,他自然知道那剑压根劈不出去,但这并不妨碍他吓一吓慕诗嫣——他心中实在是窝火,再找不到地方发泄,他要疯了。
“事已至此,父亲,还请您自行定夺。”稍稍平息了火气的慕惜音收手福身,在灵画的搀扶下落了座,刚才那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