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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赈灾事宜慢慢地步入正轨,冯回等人也有了片刻歇息的机会。涪陵城内,清闲的去处并不少,酒楼茶肆,勾栏瓦舍,喝酒作乐,骑马打球……冯回最喜欢去的,便是那位于城西的一处茶舍,寂静清幽,虽没有美酒做伴,但备有小巧精致的点心,除了偶尔有些读书人,会在茶舍里念些听不懂的酸诗,总归算得上是个好去处。
冯回得了这样好的地方,心里记挂着宝扇,趁着宝扇无事,便带着她一同去了。
伙计寻了一处好位子,领着两人过去。屋外有三两青竹,斑驳的影子映照在窗上,偶尔传出风吹竹叶的声音,沙沙作响。茶舍在中心处,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台子,台上只一桌一椅,桌上放上古琴。除了安排了抚琴之人,还会有人唱两首小曲,不是惯常听过的曲子,听说是唱曲人自行编的,听闻故事是真的,不过编编改改,真的只有十分之六七。唱词轻柔,却字字清晰。
宝扇玉手轻撑香腮,仔细听着,这唱词好似一个故事。
点心已经端来,冯回催促宝扇尝尝。
宝扇见这点心,颜色如同碧玉,形状似竹叶,夹了一枚送入口中,只觉得入口甘甜,却又带着微微苦涩,像是龙井茶的茶香味。
只用了一口,宝扇便放下了,她称赞道:“很好吃,若是小侯爷同我们一起来了,也能吃上这点心了。”
冯回不以为然:“给他带着回去就是。”
那袅袅的唱曲声又悠悠传来,讲的是一男一女,在穷苦之时相互扶持,男子进京赶考,许下诺言,来日必将迎娶女子。只是金榜题名之时,女子却等来了他另娶她人的消息。这唱曲便是以女子身份,娓娓道来,声音带着忧愁和凄苦,让人不免动容。
冯回见她听得认真,这唱曲来来回回也就两三只,冯回只听了一耳,便知道这是哪只唱曲。
“这女子当真窝囊,别人丢弃了她,她却只会哭哭啼啼的,还不如打上门去,让那男子给个说法。”
宝扇觉得冯回这种念头太过莽撞,若当真按照冯回所说发展,这故事必将变成,女子打上门去,如同怨妇一般诉说着自己如何凄惨,旁人或许会怜惜,更有甚者会为她出头。但当男子亮相之后呢,一个是风度翩翩之人,一个是穷酸模样的农妇,谁人会说这两人相配。冒失地去讨个说法,却只会让自己颜面扫地,最终自惭形秽,落魄离去。只是她心中百转千回,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