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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朱鉴掷地有声的话语回荡在花厅中,众人皆是沉默下来。
焦敬的脸上明显带着赞许之色,朱仪则显得有些惊讶,似乎没有料到,朱鉴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自剖心迹的话。
至于被朱鉴正面反问的任礼……
老侯爷此刻的感觉,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有点恶心!
这帮文臣,果然惯会冠冕堂皇的做一副伪君子模样,偏读的书多了,还生的一张利嘴,也就是欺负他一介武将,扯不出那么多咬文嚼字的话。
不过,看着朱鉴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任礼忽然笑了起来,并不掺杂其他的意味,就只是普通的温和笑容。
他觉得朱鉴有点可怜!
伪君子的皮披的久了,很多时候,就长在身上了,想揭也揭不下来,他不知道刚刚这位朱阁老经历了什么样的心里挣扎。
但是,说是自欺欺人也好,说是问心无愧也罢。
总之,在任礼看来,朱鉴就是骗自己骗的久了,以至于早已经分不清楚真假。
所谓风骨文臣,不外如是!
读圣贤书,读到如此境地,何其可悲?
他任礼堂堂一个侯爵,身负战功无数,和这个只会喊着“明心见性”的腐儒计较,实在是不值。
于是,任侯爷心里那股膈应的感觉,突然就消失了,他起身拱了拱手,道。
“阁老高风亮节,是本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今日多有冒犯,请朱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不论每个人的心中如何作想,但是,任礼低了头,这场风波也就从表面上消弭了下来。
或许是生怕再出什么乱子,焦敬赶忙将话题转回了正事上。
“方才朱大人说,礼部已经准备停当,但是,出阁的仪典却被压到了年后,如此一来,我等若贸然上奏,的确有些斧凿痕迹……”
他们原本的打算,是由礼部来挑这个头,提起出阁之事,然后他们出面,把路子引过来,如此一来,不会显得那么刻意。
但是,礼部如果打算等到年后,那么时间上就有些晚了。
闻听此言,朱仪也皱眉问道:“驸马爷,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你和朱大人商议的时候,就没有准备其他的方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