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才重新聚焦。
“我上次见他时,他身体健朗。”
那时的他虽然潦倒,但是精神还算好。
姚廉的侄子,听懂了她的意思,告诉她,姚廉是意外走的。
前些日子,他经人介绍,在参天楼谋了份差事。三日前,他意外被楼上掉下来的木头砸到。工友将他送回来时,他已经只剩一口气了。交代完给沈归舟送酒一事,就咽气了。
说完姚廉的事,他没有忘记像沈归舟道谢。
他叔父收到她的酒时,告诉他,她是他的贵人。
其实,她亦是他的贵人。
若是没有她,今**怕是依旧连家门都迈不出。
临走时,他强调了一句,“姑娘,叔父他是真的很想来见您。”
他寻遍了整个京都,找到京都最烈的酒。走得前一日,花了一个月的积蓄,买了那坛酒。
当晚,他提着酒回去,其他人远远地就能感受到他的兴奋。
姚廉走后,沈归舟捧着酒,依旧站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了。
陈穆愉在房间里,没有想听墙角。然而,院子不大,他们也没有特意压低声音,像他这种习武之人,依旧能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楚。
听到雪夕说姚将军时,他有些疑惑。
军中姓姚的将军,就他知道的,有好几个。
姓姚的将军,还在京都的,又能被沈归舟称为老朋友的,他想了一圈,全被排除。
雪夕去送客了,陈穆愉见她一直站在那里,意识到,那位姚将军应该是她很重要的朋友。wap.bΙQμGètν.net
他没有感受到她的悲伤,却从她一动不动的背影中看到了黯然。
心里涌出了心疼。
迟疑许久,他走了过去。
等到他走到她身边了,平日里敏锐的她,还是没有反应。
他站在她身边,扫了一眼她手里的酒,伸出手,将酒从她手里拿出来。
发现他的意图,沈归舟捧着酒的手,用了一下力,似是不愿放开。
陈穆愉感受到了,但还是酒拿了过来。
这一次,沈归舟像是突然改变了主意,没再争抢。
他将酒放在一旁摆着的摇椅上,看她还呆站在那里,伸手轻轻抱住她。
沈归舟像个反应迟钝的木头人,没有拒绝,任由他动作。
陈穆愉手上没有用力,这个拥抱,在轻柔间传递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