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睡。”

封寒的手温度和沈寒明不一样，炙热还带着安心的味道，“我还没来得及带着医护人员往乡下赶，沈寒明就抱着你来了医院，孩子我处理的，没有任何闪失。”

齐悦悦刚开始还能思考回应，后来想到奶奶就精神恍惚，封寒什么离开的都不清楚。

偶尔有片刻的清醒，周围也是一片黑暗，除了仪器之类的滴滴答答，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一张床，她蜷缩在病床上，防备姿态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奶奶…”

张口，却只能发出简单的声音。

脑子有点不清醒，感觉好像是在乡下那张床上，又好像躺的是奶奶曾经呆过的病床，睁开眼，偶尔是漆黑的，偶尔又觉得徐淑芬就在眼前。

“悦悦,,,”

耳边传来老人的声音。

她笑笑，清晰的知道这是自己的梦，却不愿意睁开眼，怕只是瞬间老人就消失了。

“嗯…奶奶…”她眼泪清晰的滚落。

“悦悦睁开眼睛，看看奶奶，可不能睡！”徐淑芬的味道在空气中淡淡蔓延，和消毒水的味道缓缓重叠。

恍惚间，她睁开眼，仿佛自己回到了幼时那年，奶奶的体温在雨夜里格外的真实。

“奶奶对不起你，怎么就发烧了呢。”徐淑芬**着她的脸，眼圈都急红了，“你在这儿乖乖等着奶奶，奶奶去筹钱！”

头有些痛，那些被幼年高烧封存的记忆短暂的清晰，她迷蒙的睁开眼睛，只看见老人在店面前踌躇的背影和大惊失色的脚步。

接着就是无尽的颠簸和老人的低喃。

x33“不能卖…卖了悦悦就找不到家了，这么值钱的东西…”

紧接着，就是回到家后无尽的争吵和林梅花的歇斯底里。

“死老太婆，当初你把这个病秧子捡回来我就知道吃个吃白户的！要钱钱没有！”

“悦悦的这个东西很值钱，是当初我捡到她的时候孩子身上带着的。”徐淑芬口气决绝：“你们要是不拿出钱来给孩子看病，那我只能带着孩子去报警！”

“这钱，你们一分都别想要！”

这东西…

齐悦悦费力的想睁开眼睛，视线聚焦，可却看不清徐淑芬手上握着的东西。x33

只是模糊能看出是个圆形物件。

腹部抽痛，痛感传达神经，顷刻间清醒，面前空无一人，只有满眼的白色。

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