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了。
光禄寺卿夫人觉着,现在的宁长公主和往日里那个面对洸氏族人时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宁长公主……不大一样了。
她耷拉着眼皮分明在瞧她,可那双微波流转的凤眸里,又偏偏没有她这个婆母,皇女倏忽聚在身上的威严之势,就像王母娘娘拔下金簪在牛郎与织女间划下的银河,洸氏与天家突然有了遥不可及的距离。
这股子说不出来为什么的生分感令光禄寺卿夫人觉得心慌,可当着这么多人面,端起的婆母架子又不好放下,她梗着脖子没底气的争辩,“臣妇……臣妇也算是殿下母亲,殿下既嫁与我儿,便该同我儿一般唤臣妇声娘,这孩子孝顺老娘,有什么错处?”
“我呸!”被长公主推到边上的小四儿探着脑袋凑上前来,一口唾沫星子喷在光禄寺卿夫人身上。
胸前衣襟染上污秽之物,光禄寺卿夫人气的直跳脚,指着小四儿鼻子就要开骂,小四儿可不是好惹的,当时便抽出腰间**架在光禄寺卿夫人伸出来的食指根上。
深闺妇人哪见过这种场面,一下子被唬的面色惨白,那根被刀锋抵着的食指根一时间收也不是继续伸着也不是,陷在退不得亦不敢进半分的两难境地里,尴尬的哆嗦着。
小四儿敛去嘴角面对宁长公主时刻意流露出来的讨好笑容,眉心向上一挑,表情轻浮又狠戾,“臭娘们儿,咱殿下尊你一声婆母,全的是天家的礼节,你甭蹬鼻子上脸,就你这样的……”
说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被吓的三魂七魄丢了大半的妇人,刀刃擦着对方食指根耍宝似的绕了一圈,分明没用什么劲儿,可那食指根外圈皮肉却被尽数割开了。x33
殷红的鲜血一瞬涌出,须臾漫住缺口处的白色骨节,光禄寺卿夫人惊的一**坐在地上,慌慌张张攥住食指根。
宁长公主亦被吓了一大跳,她本能的想去查看妇人伤处,刚弯下腰便被小四儿拽着胳膊捞了起来。
对着皇女,小四儿脸上又浮现出那种类似于巴结的殷切笑容,“殿下莫怕,那一圈瞧着吓人,实际不伤根,奴才就是想给夫人提提醒儿,她这样卑**的身躯也想占天家的便宜,保不齐要缺胳膊少腿,再折上几年寿的。”
“殿下,”小四儿用身子侧挡住跌坐在地上的光禄寺卿夫人,朝刑房处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恭恭敬敬提醒,“厂公已静候多时,还请殿下快快入内。”
宁长公主瞧了瞧拦在跟前的番子,又擦着他的身形最后望了一眼丈夫的母亲,尔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