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重重地摔于地上。
‘砰’的一声巨响。
价值千金有余的砚台就此四分五裂。
‘该死!’
‘当真该死!’
‘许奕该死!’
‘你也该死!’
许雍满脸狰狞地抬头望向皇宫养心殿所在方位。
其目光好似可穿透层层宫殿直达那养心殿深处般。
若不是正德帝迟迟不死。
其又怎会处处束手束脚?
这一刻。
许雍心中的渴望远超从前数十上百倍。
‘呼!’
不知过了多久。
发泄一通后的许雍重重吐出一口郁气。
待躁动的心神渐渐平复后。
许雍复又取出一崭新砚台。
重新倒水、研墨后。
许雍将所有杀意全部压入心地,遂再度提笔于那宣纸之上缓缓誊抄道:‘奕得千副万匹,必如虎添翼。’
‘启失千副万匹,此消彼长,恐难撼其锋芒。’
‘若奕生二心,恐代顷刻全覆,太子殿下当自提防之。’
书写至此。wap.bΙQμGètν.net
许雍手中笔锋不由得勐地一顿。
百余息后。
许雍强行压下心中波澜,再度提笔缓缓誊抄道:‘另,今辽大寒,雪灾肆虐。’
‘辽衍无计可施,至辽地百姓死伤无算。’
‘然,值此时节,奕不计代价,遣商行甲士护一低廉取暖之物远赴辽地。’
‘救万民于水火,自受万民之爱戴。’
‘启恐现辽之百姓,只知燕奕,不知辽衍,更不知朝廷。’
‘此乃民心之变,国之大忌。’
‘太子殿下为东宫之主,国之储君,启恳求太子殿下万万重之。’
当最后一字落罢。
许雍犹如被抽去全身精气神般,再度瘫坐于太师椅之上。
然其眼神中的杀意,却远超以往数十上百倍有余。
只不过不知为何。
那浓郁到几近化水溢出的杀意中仅隐隐掺杂着些许恐惧之意。
且随着时间一息一息地缓慢流逝。
那些许恐惧之意竟愈发地壮大起来。
‘他这是在为造反铺路啊。’
许雍瘫坐于太师椅之上,双眼死死地盯着那通篇写有‘造反’二字的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