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府书房内。
许雍瘫坐于太师椅之上。
双目无神地望着那摆放于书桉之上密布点点鲜艳血梅的宣纸。
时间好似于这一瞬彻底停止般。
偌大的东宫太子府书房内除许雍时急时缓的呼吸声外再无他声。
阴冷的死寂于这一瞬彻底地包裹了整座书房。
‘呼~!’
‘呼~!’
不知过了多久。
许是一两个时辰。
又许是一两刻钟。
当窗外暖阳愈发高涨之际。
东宫太子府书房内的阴冷气息亦是愈发地高涨。
隐隐间竟好似可与窗外暖阳相抗衡般。
与此同时。
瘫坐于太师椅之上的许雍原本因吐血而显的苍白的面色渐渐地呈现出一股病态红。
‘燕王大营两万一千士卒!下洛城日进斗金的药玉工坊!’
‘现如今又得甲胃千副,战马万匹......’
‘当......当初......当初就不该放他就藩的啊!’
‘许奕!孤恨啊!’
许雍面色殷红地瘫坐于太师椅之上,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满是猩红血迹的宣纸。
眼神满是无尽恨意。
且恨意中又掺杂着浓浓的悔恨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
许是一两刻钟。
又许是百余息。
许雍眼神中所掺杂的浓浓悔恨之意渐渐消散。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与狰狞。
相比许奕留在京城所带来的危害。
就藩后所造成的那些损失自一定程度上而言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死寂至此。
许雍深呼吸数次,待心神勉强稳住后。
遂满脸阴冷地再度提起狼毫笔。
就在其手中笔锋方接触到宣纸的一瞬间。
许雍面色忽然一变,随即勐地将手中狼毫笔重重地摔于书桉之上。
‘啪!’的一声巨响。
价值百两银子的狼毫笔就此一分为二。
许雍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无比阴冷地死死盯着那已然一分为二但却点墨未溢的名贵狼毫。
‘许奕!’
怒从心起的许雍忽然自太师椅起身。
遂一把抓起墨汁半干的砚台。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