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至冶铁司,陈庆与李左车分道扬镳。
匈奴俘虏的叛乱虽然暂时平息,但还需要一个智谋出众,善于审时度势的人去善后,以防再生事端。
李左车行事谨慎,谋略过人,也能趁此机会考验他的办事能力。
“田少府在何处?”
“把他叫来。”
陈庆先去瓷窑转了一圈,随口吩咐道。
房夫人领着一班工匠正小心翼翼地把瓷器从窑炉里取出来,然后分门别类摆放好。
等从头到尾检视一遍后,精良器物就用茅草捆扎严实,然后打包装箱。
劣等品暂时搁置一旁,酌情处理。
“大人,您来了。”
田舟快步走到他身边,作揖行礼。
“本官要的水力冲床做好了没有?”
“新年新气象,铸币一事拖延许久,再没有进展陛下催问起来,内务府不好交代。”
陈庆负手问道。
“早就做好了,只是铜料短缺,才一直未开工。”
“模具是我师父亲手所做,精细无比。”
田舟爽快地回答。
“哦,我怎么没见过?”
陈庆眺望河边,水车林立却各司其职,好像并没有专门设置的冲床。
“不在此处。”
田舟耐心地解释:“铜钱不比其他。冶铁坊打制的犁铧、刀剑、盔甲都是有数的,物勒工名周转有序。铜钱……此地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就算丢失了也不好查找。”
陈庆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以往铜铁铺里的伙计也会偷偷捡点料头、残渣之类的回去变卖。
在这个没有监控、没有金属探测器的年代,要杜绝此事基本不可能。
农具、兵器、盔甲还好,起码体积大不容易私藏。
铜钱他们是真能塞菊花里夹带出去的。
“冲床在哪里?带我去瞧瞧。”
陈庆赞赏地说:“你倒是心细,这少府当得称职。”
田舟面色羞赧:“多谢大人夸奖。”
他突然想起一事:“不知是否要通知民部的铸币工匠过来上工?”
“内务府接手铸币一事后,民部那边就停止了运转。”
“这些匠工按理说是该由内务府接收的。”
陈庆两眼一瞪:“按的哪门子理?”
“内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