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记得曾经在哪个话本子里瞧过。
里头写裴尚书无所不能,天上地下没有他不会的。
当时徐宁想着那写话本子的定是裴衍的头号仰慕者,且已经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这才在话本子里将他神话。
可如今徐宁看着裴衍举着个锤子,替常先生修建藤椅时那娴熟的动作,恍然明白——艺术来源生活。
她搬来个小凳子,捧着一杯茶,坐在稍远些的位置,看裴衍心无旁骛地修着藤椅,喝一口茶。然后又看一眼,又喝一口茶。
这时,裴衍手一顿,忽然将眉心一蹙,随后换了个方向,背对着徐宁继续修理藤椅。
徐宁:“诶——”
裴衍充耳不闻,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常先生坐在另一把摇椅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往那边瞧了瞧,遂又拿着他常用的紫砂壶呷了口茶,笑而不语。
常夫人自厨房里出来,伸手夺了他手中的紫砂壶,用渝州方言道:“饭前喝什么茶,等会又该吃不下饭了。”
然后她又用官话与徐宁道:“外头怪冷的,你别同他们老爷们比,到这里头来,暖和些。”
徐宁答应一声,放了杯子,就跟着常夫人到了厨房去。
厨房里点着红泥小火炉,上头放着的砂锅正“咕嘟咕嘟”响,还冒着阵阵香气。
常夫人拿了个小凳子给她,笑道:“饿了吧?”
徐宁乖乖在小火炉旁坐下,方才还没觉得,这会子闻着菜香,又让常夫人这样一说,顿时就觉得饿意上头。
她轻轻点了点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常夫人像是看穿了她的窘迫,挽着袖子一面备菜,一面与她闲聊:“我与小九他老师没孩子,平日里就只有村里的熟人过来串串门子。他那几个学生要得了空,也会过来瞧瞧。”
徐宁很喜欢这样闲适的氛围,听得十分认真。
常夫人笑说:“只自去岁开始,他那些学生也都出了京,就剩小九一个出不得的时不时来瞧瞧我们。家里难得来个客人,我是高兴的。我们也不是那等重规矩的人,你且自自在在的,要什么就与我说,或是自己拿,再则同小九说也行。”
这会子徐宁又显得格外笨嘴拙舌,话也不知如何接一句,只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常夫人忽然回头,戏谑地将徐宁打量了一眼,“除了小八,倒难得见小九还认识其他姑娘……你们如何认识的?”
徐宁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