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人心,如何会有‘变本加厉’之说?此纯属无稽之谈也!”
楚王听得此言,顿时眉开眼笑,并甚是欣慰的看着李然言道:
“先生所言极是!只要此次他们不出手援助钟离便好。至于‘变本加厉’,哼,量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楚王还是那个楚王,从这句话便不难看出,所谓的申地之会,对于楚国而言当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待得在钟离取了大捷,拿住了庆封,中原诸国还有什么能拿出来掣肘楚国的?
届时,这些中原诸国求爷爷告奶奶还来不及,又哪有时间给楚国使绊子?
李然闻声并未答话,他心里也清楚楚王想要干什么,不过这对他而言都是后话,只要他离开了楚国,他便有的是办法可以阻扰楚国的北进。
至于现在,就权且让楚王过过嘴瘾吧。
王子弃疾见此事已成定局,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简单见礼后便要告退。
李然扭着头,看着王子弃疾离去的背影,又陷入一阵沉思。
今日向戌给他送礼之事,按理应该只有香园内的侍卫才知道,而这些侍卫乃是隶属于楚王的,如果说楚王知道他收了宋国人好处之事,他并不会感到奇怪。
可奇怪的是,王子弃疾又是怎么会知道的呢?
难道说,楚王身边的侍卫也已安插了王子弃疾的眼线?
想到这里,他当即转过头看向正在吩咐侍人如何设宴款待宋人的楚王,这个看上去霸道跋扈,但实际上却心细如发的楚王。
楚王在想尽办法为自己弟弟扫除障碍,尽可能的为其铺路,甚至不惜将偌大江山拱手让给他。
可这个弟弟却一门心思的在挖他墙角,暗中拱火,甚至还在他身边的侍卫安插了内应。
这哥俩,可真不愧是亲生的兄弟,在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这一方面,真可谓是出奇的一致。
只是比起王子弃疾,楚王显然更加的磊落,更加的敢作敢当。想当初在虢之会上,他穿着楚王的服侍出场,那便是在告诉世人他的僭越之心,并未有过惺惺作态。
如果说楚王乃是真小人,那王子弃疾这个伪君子,虽乍一看,好似是懂得不少的“周礼”的样子,但其内心而言,就显得尤为的腹黑且可憎。
只可惜,楚王竟还想着百年之后如何将楚国的大业交到王子弃疾的手上,他若是得知自己这个弟弟心中所想,只怕是会直接吐血吧?
“哦?先生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