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说得清,章大官人,你今日疲了,先坐在一边歇息则个。”
章实摇头道:“再博!再博!”
“可你没钱了。你还赊了咱们十贯呢。”
“不,”章实狰狞地道,“我去洗手,下把我亲手再开,定是纯。”
“可钱呢?”
“你再赊我,我赢了立即还你。”
“我们最多只赊十贯。”
“不,我前几日明明看得薛大官人从你们这赊了五十贯。”
对面几人相互看了一眼。
一人温言道:“章大官人我劝你一句,没有此命别来此地,输光了钱你一家老小喝西北风么?说来这些日子你在我们这赢得与今日输得正好扯平,良言一句,趁早收手吧!”
章实恍然:“是,我娘子和溪儿怎么办,是了,我输光了钱回去如何见他们?我真没用!”
章实仓皇失色地走出赌档,正不知去何时,但见巷口站着两个人。
自己的妻子于氏正搂着章丘看着他。
“娘子,溪儿…我…”,章实流下泪来。
“爹爹!”
而此刻在巷口另一端章越看着这一幕,已忍不住背过身来。
而巷子另一头彭经义小步跑来:“这是大哥的欠条,幸亏你察觉得早,这才没酿出大祸事来。”
章越看着那十贯的欠条言道:“这背后到底是何人主使?”
彭经义道:“这你就别管了,那些小喽啰也是听人吩咐,就算打他们一顿又有何用?眼下找回了钱已是万幸,你当今不可生事,安心拜在伯益先生门下,待他日出息了再找这些人算账才是。”
章越又望了章实一家一眼点了点头:“也好,此事你先帮我瞒着大哥。”
章越相信于氏自有手段管住章实,他将欠条交给了于氏之后,数数日子马上到初五,就准备回乌溪读书了。
到了初四这一日,庄学究再度上门找章越。二人照例关上门来说话。
庄学究开门见山地道:“听闻伯益先生新收了一名弟子,能通他之篆法,那人是不是你?”
章越点点头道:“然也!不知庄先生又有何见教?”
庄学究得到章越确认后一脸肃然:“没料到三郎竟能拜入伯益先生门下,那倒是失敬了。”
章越知道庄学究心底是在想什么,他本以为自己在郭学究门下,如此自是没有门路能认识州学学正,但现在章越拜在章友直门下那么别说学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