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亲自在场坐镇,再乱的场面也勉强摁出了一副安然的假象。
只是这短暂的假象只持续到大夫进屋。
周安生怕许澈出了什么闪失会成为周家的罪过,尽管时间仓促,可还是尽全力把能请来的大夫全都请了过来。
七八个头发胡子花白的大夫齐聚一堂,每个人依次给仍处在昏迷不醒中的许澈看了看,等转完一圈互相看上一眼,发现对方的眼中堆积而出的全是悸悸。
顾明见状眸光狠狠一沉,使了个眼色示意身后的人去把门关上,冷下了语调说:“他到底是个什么症候,要如何医治,能否治好,诸位只管给我一个准话。”
“这……”
一个年纪最大的大夫为难地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迟疑地说:“这位公子显然是不该吃的东西吃多了才会如此,这……这欲火堆在体内难以散去,意识不清又……又长久不退,这……”
“这什么?”
顾明心累地摁着额角呼出一口气,无力地说:“你只管说便是,不必担心。”
老大夫纠结半晌手里都多了几根被扯下来的胡子,可看着床上脸上青红交错异常古怪的许澈,深深一叹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大实话。
“不瞒您说,这位公子服的那些脏东西本就是伤身之物,若是单吃了一样,那或许还有法子,可……可他吃太多了,这实在是没办法啊!”
等着大夫来的时候,顾明就命人把屋里能找到的可疑之物都一一找了出来。
看着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腌臜东西摆在自己面前堆成了小山,顾明险些没被气得直接晕死过去。
许澈在京中办错了事儿被驱逐至此,家中长辈的本意是想让他在偏远之地好生沉淀反思,也省得来日再犯下大错。
可谁知道这人出了京城非但不见半分悔改之意,甚至还仗着无人管束更加变本加厉!
听大夫的意思,他不光是逼着别人吃这样的玩意儿,他自己吃的就不少!
顾明用力地抓住椅子扶手强行压下了自心底翻腾而起的怒火,意味不明地看了床上的许澈一眼,冷声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只是……”
老大夫为难地看了顾明一眼,微不可闻地说:“只是那法子极损根本,若是贸然用了药下去强行灭欲,那这位公子往后只怕是……”
“只怕是不会再有多出来的子嗣了。”
老大夫已经竭尽所能地把自己想表达的意思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