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的败绩之后,北齐便几乎没有再对外有什么开拓之举,似乎所有人都安于这样的现状。
这样的氛围自然让斛律光这样的勋贵武将心生不满,尤其是他又与西魏有着杀父之仇,对于朝廷这种保守内敛的做法心中便已经颇为不满。只不过当时他尚在居丧时,心里纵有不满那也只能憋着。
这会儿再听到朝廷如此的态度,斛律光顿时更加的不满,当即便沉声道:“什么叫妄动干戈、挑起边衅?保家卫国竟然成了罪过!难道任由羌贼欺侮而不敢还手,才遂了当权者偃武修文的俗想?
杨遵彦等罔顾大势所需、不修兵事,难道真的是要资养贼寇以自重?段孝先等竟不知晋州之重,莫非羌贼大军再次袭入晋阳才知大祸临头?淮南蛮土荒地,尚可浪使师旅巨万,晋州国门之重,竟然不加重视!”
“这、这……末将久处外镇,对于国中人事当真所知不深,实在难能为大王解惑。”
听到斛律光这一番忿言,莫多娄敬显一时间也是脸色一变,他自是没有胆量非议国中这些最高层的人事,转而又不无期待的望着斛律光说道:“大王对晋州事情如此关心,莫非是想重返晋州坐镇?若能如此,那可实在是太好了。
其实晋州今时局面如此,也不只是因朝廷对此疏于关注,当州治事的长乐大王才略操守皆远逊大王,论者窃议羌贼所以敢于如此猖獗,其实也与长乐大王刻意纵容不无关系……”
如今的晋州刺史乃是长乐王尉粲,其父乃是已故太师尉景,母亲则是神武帝高欢的姐姐,因有这样的尊贵外戚身份,所以尉粲也屡历显职。
“此话怎样?可有确凿证据?”
斛律光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一变。他刚才斥骂杨愔和段韶等人,仅仅只是情绪激动下发泄心中的不满,倒也并不是真的认定他们该当如此知罪。可是听莫多娄敬显对尉粲的指控,那已经算是比较具体的罪名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这种话可就要归为诬蔑了。
莫多娄敬显闻言后先是稍作犹豫,旋即便又沉声说道:“长乐王本就德行不修、贪财好货,随任国门之重,也不误其聚敛自肥。羌中多有美货,长乐王趁其职事之便,常以门仆深入敌境沽取牟利。
此类事情,末将便亲见几桩,晋州属众亦多有见,只不过因为畏惧权势,未敢揭露。如今晋阳市内多有羌中物货行销在售,便多自羌中所得,彩锦饴糖、无所不有!”
斛律光一边听着一边调饮酪浆,正用银勺量取一些砂糖调味,闻言后动作不免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