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了披风。
屋里烧着地龙,又有火盆,倒是一点也不冷。
沈稚坐在榻上,怀中抱着棣哥儿,朝她笑道:“你的病才刚好,怎么不在屋里好好养着?”
“在屋里关了这么些日子,也有些关烦了。”江瑶笑着走上前,却是突然恭恭敬敬地给沈稚行了个万福礼。
“哎,你这是做什么?”沈稚怀中抱着棣哥儿,也不好来拦她,只能叫了小清来扶。
“那日我病重,四嫂来看望我,我虽病的糊涂了,却也知道你陪了我好久。”江瑶虽然是笑着说的,可眼底却隐约闪着泪花,“妈妈还说,后来也是四嫂替我擦了身子,好生伺候我一番。”
这种事无巨细的照顾,世上除了至亲之人也无人可以做到了。
沈稚只是她的四嫂,却也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
“你既然叫我一声四嫂,我便要对得起这称呼。”沈稚道,“况且你病的眼中,身边又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我是怕你熬不过来。”
她知道病起来有多难受。
况且江瑶那时还处在丧母之痛中。
“所以,四嫂当得起这个礼。”江瑶笑盈盈地说道。
瞧她笑的这般开怀,沈稚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她是真怕江瑶从此一蹶不振了。
“过来坐。”她朝江瑶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