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的是什么,林钰不知道。
因为先前的种种,她对人喜欢不起来,也就谈不上怜悯。只是听她跪在自己不远处,不住地恳求咸祯帝见她一面,林钰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想换个地方等人。
可或许是听说了林钰的动向,许晋宣也很快赶到了乾清宫外。
这么多人,唯独不见太子。
但是很快林钰也明白了,里面人议事没经太久,咸祯帝露面时只告诉她:“太子同朕说,有意将你废黜。”
“朕准了。”
原先还直直跪着的人忽而软倒,歪着身子跪坐在地。
“来人,遣卢氏出宫。”
一息之间,林钰连站的位置都没挪过,身边人却从“太子妃”,变为了“卢氏”。
她大失所望,忽而几近癫狂地大喊着:“陛下难道忘了吗!当年太后专权,太傅把持朝纲,是我父亲搀着年少的您过了独木桥!”
“而今狡兔死,走狗烹,当真是天家无情!天家无情!”
没人能容许她在乾清宫外这般喧哗,李全指使了两个小内侍,拉起她臂膀就往外拖,衣衫凌乱起来,再无半分曾经的体面。
林钰的目光定在她身上,看着她远去,久久未能回神。
直至身边林霁的声音响起:“还好吗?”
林钰这才发觉自己屏息已久,重重喘上一口气,对人道:“哥哥能不能对陛下说,今日带我出宫去。”
见了刚刚的场面,她总觉得心里闷闷的。
林霁也不多言,应了声“好”便找李全提及出宫的事。
皇帝此刻显然无心理会这些小事,李全略一思忖便发了出宫的腰牌,嘱咐要在酉时宫门落锁前回来。
马车一路驶出东华门,林钰忽然想到校场外,太子妃曾对她说过,从东华门出去,便是太子的东宫。
“阿钰可怜她?”
一路上她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少女轻轻摇头,落了车窗处的锦帘,将宫道上的景象一并遮掩。
“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快到她尚未反应过来,一个人的境地就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林霁却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卢氏金玉风光数十载,其中败絮暗生,也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如此说来,便是欠人的总要还。
林钰点点头,也不愿为人费心太过,只问:“哥哥此番,便是要查卢家的案子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