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便该及笄了吧?”
言下之意,她这再不定下人家,就该成老姑娘了。
谢姝宁无力扶额,却也明白他所言是真,母亲心中早就开始急了,只是她一直自欺欺人,还想慢慢拖下去。
“罢了。暂且不论这个,你**眼睛可好些了?”汪仁见她默不作声,便换了话头问起宋氏受伤的双目来。
鹿孔开出的药方子上有数种稀缺之物,好在他们一不缺人手二不缺银子,到底也都拿到了手。
宋氏一面由鹿孔日日针灸,一面煎药来吃。一连吃了几帖,如今已是大好,虽然还是看不清楚众人的面孔,却多少能分辩出他们今日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裳。
她恢复的很好。
鹿孔也道,假以时日。便能恢复如常。
“托印公的福,已是大好了。”说起宋氏,她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变得温柔起来。
汪仁察觉,暗自唏嘘,只道要去见一见宋氏。
他有时也会想,这般不用避讳可以肆意出入内宅,随意呆在宋氏身旁,大抵正是有舍有得。
谢姝宁遂陪着他一道往上房而去。
即便她不答应,他也有法子见到宋氏,索性便陪着他一起去罢了。
然而见到了宋氏,汪仁便笑着同宋氏温声道,他有几句话要单独同宋氏说。
谢姝宁当下就醒悟过来,他方才那说媒之事,不是胡扯的,原来竟是真的!
她哪里愿意走,但宋氏对汪仁心怀感激,视他为恩人,听了他的话就要赶谢姝宁走。
谢姝宁大急,侧目一看却见汪仁正难掩得意地无声笑着。
她顿时泄了气,这老狐狸,完全将她娘给笼络住了。
“阿蛮,你先下去。”宋氏透过隐隐绰绰的视线看见她还站在那,出声又催了一句。
谢姝宁没有法子,一步三回头地退了下去,站在门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她可都打算妥当了,要带母亲回延陵去。
可若是汪仁真提到了什么好人家,母亲定然不舍,难保不会将她嫁在京都……
虽则隔着谢家这层叫人尴尬的关系,一定有一大批人不敢将她娶进家门,但中间有个汪仁在牵线搭桥,这事自然就大不相同。
她急得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妄图偷听。
图兰瞧见,在边上连连摇头,阴恻恻地道:“小姐,您是淑媛,是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啊……”
谢姝宁站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