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捆着鹿孔手脚的绳子也都被解开了,重获自由的鹿孔艰难活动着已经僵硬了的手脚,急声道:“昨儿个夜里他用刀子制住我,逼我喝下添了**的茶,迷迷糊糊时我还听见他在咒骂太太——”
冬至面色铁青:“阖府上几十口人。此时全都在呼呼大睡,皆不省人事,难道也是六爷悄悄下了**?”
鹿孔只觉怒气填胸,不由得大骂:“疯了他这是!那下的该是从我这抢走的药!”
冬至沉默片刻,忽然道:“不妙,赶紧收拾了东西先出府再说!”依鹿孔的话来看。谢元茂八成有些不大对劲,既然芳竹、芳珠都已经死了,如果真是他动的手,那他们,肯定也是谢元茂早就看好的猎物。
若事情真是谢元茂做下的。那可就真真是要将人给逼疯了。他们一路防备,却偏偏没有周全地防范谢元茂。他们不过是做下人的,主子的事,不可搀和,因而也只是隐约知道自家太太同老爷的关系似乎不大和睦,但这么多年也一直过下来了,谁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谢元茂竟然会做出这么离奇的事情来。
他说了要立刻出府,心里却还在犹豫。
如果真是谢元茂做的,要不要索性现在就将他囚起来逼问出宋氏的下落?但他要是不知道呢?
还有他的确亲眼见到了谢元茂的伤,如果宋氏不见的事并不是他做的,而另有贼人,那他今日此举,来日怕是不能善终。何况阖府上下这么多人,谁又能眼睁睁看着他将谢元茂当贼人对待。
短短一瞬间,冬至心里却已经是千回百转。
得先离府,将这里发生的事禀给谢姝宁知晓,他们则要留在惠州寻找宋氏的下落。
“那太太怎么办?”鹿孔一面迅速收拾着药箱一面焦急地问道,他如今是后悔不迭,昨天夜里就不该放谢元茂进门才是。
冬至道:“府里我已经全部找遍了,没有太太。”
鹿孔背上了药箱,忽然想起一事,猜道:“你方才说六爷受伤了,会不会是太太做的?”
“不可能。”俩人一前一后飞快推门而出,冬至走在后头,闻言断然否决,“太太丝毫不会武,怎么可能让六爷受那样的伤。”不过这么说着,他倒是想起来了,方才他为谢元茂查看伤情时,曾瞥见他手腕上有两道深深的牙印,
如今想来,怕是宋氏咬出来的。
冬至心中不安得很,他们从京都带来的人,除了那两个已经死了的丫鬟外,其余人包括刀客跟车夫都还在沉沉昏睡中。尤其是那两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