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忍住:“大道?你的大道,便是爱一人,杀一人吗?!”
脚步忽然止住。
谢不臣的背影清隽而挺拔,却是一声笑:“你以为,还有第二人吗?”
“……”
什么意思?
红蝶乍闻这样没有头尾的一句话,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只看着他背影。
谢不臣低低地叹了一声,似乎是无限的温柔,又似乎是无限的冰冷:“除了她,我再无破绽……”
除却她,他又怎可能再爱上旁人?
从前只有她,今日亦不可能再有第二人。
此生,就这么一人。
她是他近乎完美的“道”里,唯一的一个破绽。
一个——
不死,便难以除去的破绽。
纵使无情魂,又怎敌昔日情根已种,今日情根再生?
他轻轻地注视着已近在眼前的青灯,只缓缓地伸手出去,将那卷曲的灯芯随意地勾了一下,让它从灯油里抬起来。
白皙修长的手指,沾染上一点黑灰,带了一点灯芯的烟火气。
大道无情,非杀不可。
谢不臣的手指,缓缓离开,于是,青灯自燃。
一盘张棋盘,忽然便出现在了他前路之上,干干净净,一子未落。
“红蝶仙子有三千世界,这风雨长廊下的你,不过化身之一吧?”
***
“哎,你这么聪明,倒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呢……”
漫山遍野的花海之中,一株魏紫牡丹之上,红蝶整个人都懒洋洋地倚了过去,可却像是没有半点重量,没有压弯半点枝条。
如花公子人在花中,人比花艳,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红蝶,似乎觉得眼前这美人蝶妖与牡丹名花之景实在相得益彰,养眼至极。
听得这妖精开始假惺惺地夸赞自己,如花轻轻地、慢慢将扇子合上。
“你其他化身,也这样为难其他人吗?”
“才不是呢,我只为难你一个。”红蝶摇了摇手指。
瞬间,如花公子那永远雍容的面色难看了几分。
红蝶见了,顿时难以克制地笑了起来,连着那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也跟着轻颤了一下,曲线称得上惊心动魄。
她有着极其浮艳的眼神,也有着极其妖娆的神态,可偏偏眉目之间又有着一种近乎纯然的引诱。
半晌,她停了下来,轻轻地叹了一声:“让你过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