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说如今的县太爷根本不清楚当年的事,哪怕他能想到有挂田这个情况,也可能懒得去逐一查证,直接认了契书。挂田本来就是钻空子的事情,你要闹,朝廷还能问你过失,县太爷根本不怕他们。”
卫老头让三儿子说得一愣一愣的,讷然道:“那这些人平白失了土地,咋活啊?”
倒是吴婆子想起来说跟着会有大动静,不就是说朝廷会管?她才不着急,撇嘴说:“挂田的事这么普遍,现在捅破了朝廷总不能真的任由举人占了老百姓的土地。虽然是老百姓自己办出来的蠢事,**该擦还是得擦。你担心他们干啥?要我说幸好老三想得远,当初就看到坏处没给亲友挂田,否则这会儿岂不尴尬?”
姜蜜也想到这里。
想想看,要是人家申冤的来了,说出这个情况,结果发现听他们说明冤情的大人也在干这个事情。
他们如何看待相公?
当官的本身就占了立场,老百姓凭啥信他?
姜蜜想起他曾经说过,说这个地税只怕不改,改起来各地动静不知道会有多大,那真是捅破天的事情:“他们找到相公你跟前,要你出面,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平白无故提起兴许会有麻烦,这次是底下闹上来,只不过从我这里走个流程,后面怎么办还要商量,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卫成对皇帝有些了解的,他是个能忍的人,凡事好做铺垫,除非情况十分紧急平时不会贸然大动干戈。这次估摸就是解决挂田的事,谈不上改革。
道理很简单,各朝各代当官的都是特权阶级,一直以来都免税,挂田的事和他们全无相干,既然触及不到他们利益,要解决起来就简单一半。
任何大的改革都需要很长时间的酝酿,不可能说地方上出了事现在立刻就改地税。
要解决这次的问题极有可能是逼迫举人将名下土地还给百姓。其实也简单,朝廷只需要下个告示,通知全国各地以后出现田地纠纷衙门只认契书不认字据,执行时间可以立在一年后,过去挂了田的现在还能带上人证物证去把田地要回来,现在不去索要,以后契书上落谁的名字地就是谁的。
举人本身置办的田地还是少数,挂他们头上的才是绝大多数。
哪怕勋贵之家会置办祭田学田,也不是说有钱就置地,他们更多的是让家里出了好几服的穷亲戚出面去开铺子,商铺收入高,哪怕商税不低,交完也有赚头。
别提贫寒出身的举人老爷,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有上百亩都算多,只要把挂在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