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儿狼总算还多少有点儿良心,九爷虽然失了颜面,却并未遭到打骂。
老地道口的破岗亭是没法关押重犯的,因此,牛斗星临时借用了邻近警署的地方。
为了证明他不会偏私,他还特意找了那所警署的两名老员警,与他一同审问对他有养育之恩的九爷。
而写得一手好字的黄天玄,则在这一刻临时充当书记员。
“你就是马老九?这是你的大名么?”牛斗星表情严肃、语气冰冷地开始了讯问。明明对于师父的身世了如指掌,却还是依照规矩明知故问。
“是。我就是马老九。小时候,家里穷,爹娘没学问,不会给孩子取名,从娘娘庙拴回来的娃娃哥是家里的老大,后面出生的孩子,全都按着数字排,我是老幺,爹娘叫我小九。如今老了,成老九了。”九爷用极其平和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着。
“那好。马老九,我问你,你昨夜晚间,是否与聂生堂见过面,并与其发生过口角,直至大打出手,将其毒打致死?说!”
“回长官的话。”马九爷正色道:“我昨晚的确与聂生堂见过面,但我二人仅是语气急躁了些,并未发生过口角。更没有大打出手,我也不曾将其毒打致死。”
“有人看到你二人争执间,聂生堂说了一句‘马九爷,再逼我,我就活不了了’,而后他一把将你推开,接着,他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追。追至河边,你揪其臂膀不放。难道,还不是意欲行凶么?你说,你为何逼他,杀他所为何种目的?!”
“回长官的话。”马九爷依旧正色道:“还是那句话,我二人仅是语气急躁,而非发生争执。聂生堂也的确说过那样的话,但逼他之人并非是我。我的确追其到河边,也的确揪其臂膀不放,只为留住他,再跟他说几句话,绝无害其性命之意。他将我手挣脱之后,再次朝前飞跑,我追了几步,便没有再追。回到家中,一直没有出门。这一点,我那徒弟齐小六两口子可以作证。”
“哼!”牛斗星很是不屑,“那对夫妻难保没有包庇之嫌,一经查明属实,他们也要蹲大牢!”
“好!”马九爷和善一笑,“那就烦请长官明察,还清白之人一个清白,还枉死之人一个公道。”
一旁伏在小桌上负责记录口供的黄天玄,愁眉苦脸,不住地叹气,本来写得一手好字,这一次却写得歪歪扭扭,甚至有几个字还写错了。
而负责审问马九爷的牛斗星却丝毫没有同情的样子,而是冷言冷语地训斥对面的马九爷:“我怎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