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回来了。妈,来亲戚了……”
随着小玲子进了院儿的牛斗星左右一看,心里不禁叹息一声。这个家也太破了,处处透着一股子破败之气,几乎感觉不到任何人气。
小玲子兴冲冲地跑进屋里,叫了一声:“妈。”接着听她说:“喊您半天,您怎么不应声呀。”
马上,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小玲子,你咋回来了?**好闺女,可把妈给想死了……”
哭声从屋里传了出来,这叫本来心情就很不好的牛斗星更添了一份心酸。
“妈,妈,您先别哭了,家里来人了,人家还在外面站着呢,您倒是快着请人家进屋坐坐呀……”
“谁呀?谁来咱家了?”
“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话音刚落下,小玲子便拉着一个女人的手从屋里跑了出来。
牛斗星赶紧向前几步,客客气气地说:“老婶子,您好呀。”
其实,这女人并不比牛斗星大多少,多说也就是三十五六岁,只是生活的不幸将其摧残得形如老妇,头发蓬乱,双眼似井,面皮蜡黄,腰身已经佝偻了。
“哎呀。”一见自家破院了站着一位身穿官衣的体面人,这女人竟立时打了个大大的冷颤,“是官爷呀,我我,我给您作揖了。”说着,用已经佝偻的腰朝牛斗星作揖。
“使不得,使不得,您岁数比我大,怎么能给我作揖呢。来得匆忙,也没买什么东西,刚在胡同口随便买了些不值钱的东西,您别嫌弃。”
听听,这就叫有里有面,有板有眼,不失身份,又显得那么懂礼数。
“妈,您倒是请人家进屋呀。”
“对对,官爷,您进屋坐。”
“您先请。”
“家里穷,屋子破,您多担待。”
“不碍的。”
等进了屋,牛斗星心里一下拧了个大疙瘩。屋里空空荡荡,冷冷嗖嗖,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儿都不过分。
“您瞧瞧,”小玲子的妈很不好意思地说,“家里连把椅子都没有,只能请您上里屋到炕上坐。小玲子他爹不学好,把这个家给败了,死了死了还欠了一**的账,卖了闺女,才刚够替他还账的……”说着,又掉了眼泪。
“妈,您可真是的,人家牛巡长头一回来咱家,您跟人家说这些干嘛呀。”
“对对,闺女说得对。瞧我,真不懂事。您坐着,我给您烧水去。”
“老婶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