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可能。”
杨溥眼中的异彩猛地爆了一下,问道:“可是有风声?”
……
方醒来到了东厂。
从他扇了安伦耳光之后,东厂上下都视他为对头,只是作为皇帝的家奴不得私自动手,这才憋到了现在。
于是在门外他就毫不意外的被拦住了,拦截他的番子在颤抖,却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要是方醒给他一耳光就好了,若是一拳打晕更是好上加好。
这也是投机。
“本伯要见见汪元。”
番子一愣,刚想拒绝,辛老七说道:“从金陵到北平,若是有什么手脚要做都足够了,去问安伦吧。”
番子遗憾而又庆幸的进去了。
他遗憾的是自己准备好了挨打的准备却找不到借口,不,是被辛老七吓住了。
若是方醒动手,顶多就是掉几颗牙,身上青肿。
可这些痛苦却能在安伦那里换来嘉奖,说不定过几年就会变成档头。
没有野望和梦想的人就是咸鱼,而这位渴望权利的番子却最终没敢去尝试激怒方醒
“汪元?”
安伦在喝茶。冬天坐在温暖的屋子里喝一杯热茶,非常的惬意。
他低头看着微黄的茶汤,嗅着茶香。用右手在茶杯上方挥动了一下。
水汽被打散,就像是一幅画被人泼了墨,再也感受不到原先的韵味。
在边上整理此次南方谋逆名册的陈实抬头道:“公公,汪元是南方名士,而且还和逆贼文方有勾结,怕是不好见外人吧?再说……”
他飞快的看了安伦一眼,没看到异色,才敢继续说下去。
“清理田亩之事就是在冒险,触怒了天下的士绅,方醒蛊惑多年,一朝成事。可那些士绅可会甘心?他们若是联起手来,那还真只能杀了方醒来安抚天下。”
安伦还在看着茶汤,茶杯上方的水汽重新变得渺渺,意境闲适淡然。
“让他见。”
陈实惊讶的道:“公公,陛下那边……就算是陛下那边不管,可终究是落了我东厂的面子。”
安伦被当街扇耳光,对东厂上下来说就是奇耻大辱。在陈实看来,此刻安伦最该做的就是严词拒绝,然后马上进宫向皇帝禀告此事。
而清理田亩看似顺利,那是因为皇帝是用了武力来压制士绅。
压制只可一时,一旦那些士绅重新振作起来,会有多少人想吃方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