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又躺了回去,让花脖子给他按后背。猫咪呼噜噜地在他肩膀上蹭,蹭一会按一会,简直像个毛茸茸的阴谋。他从没见过这样亲人的猫,而且长得非常好看。
他犹犹豫豫地,琢磨着弑主的后果,听见翎皇子问:“怎么样,好玩吧。”
他答:“好玩。”
一只手在他身上摸了两下,过了一会儿,翎皇子自言自语:“还是很热。”
翎皇子开始脱他的裤子。他没怎么抗拒,顺从地让翎皇子把他脱了个精光,又换了个新毯子裹住。丝绒毯子上带着沁骨的凉意,往身上一贴,舒服得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翎皇子又把他抱住了,隔毯子按摩他周身,还叫花脖子去揉他的腿。蓬松柔软的毛团轻得几乎没重量,在他腿上毫无章法地踩来踩去,爪子勾进丝绒毯,又是一阵小小的刺痛。ъΙQǐkU.йEτ
他迅速脱力了。他意识清醒,想要再等等机会,可身体却好像另有想法,兀自舒展兀自瘫软,失掉了所有力量。杀翎皇子的机会有很多,他模模糊糊地踌躇着,最后决定下次再说。今天很累。现在他只希望翎皇子离开,让他自己和花脖子一起呆着。
可是翎皇子不走。他摸着他,在过热的地方放上冰袋,又在失温的地方长久流连,还试图和他说话。他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问他是不是着了凉,是不是晚饭吃得太多,或者是不是讨厌喝药。大部分他都回答是,少部分他神思恍惚没说话,翎皇子就自己回答下去。他热情得过分,喜气洋洋地说个不停,像在掩饰什么,或者干脆就是不想沉默。
最后沉默还是来了。他的喜悦倏忽而散,突然就不再开口。他长久地趴在他胸前聆听,又不停地触摸他后背,那小心翼翼的动作活像在摸刀。后来他把他从后面抱住,护着他头脸,试图把他完全藏到自己怀里。他保持这个姿势很久,然后就睡着了。
他真的不打算走。
临渊默默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尽量小心地把毯子拉过头顶,压好边角,把自己完全地裹在里面,隔开了翎皇子的气息。伤后的照顾和安抚总是很有效果,被拥抱的紧缚感更是带来了安全的错觉,他时睡时醒,朦朦胧胧间好像回到了从小生活的地方,非常熟悉,让人安心。
只有花脖子一夜不睡,在他们两人身上乱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