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妮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怼回去，顾超已经说话了，“我跟苏同志不熟，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我送她太不合适了，再说了，我还要送妮儿回去呢。”

龚素珍一愣，没想到顾超会这么说，她勉强一笑，“早就是新社会了，有啥不合适的？”

顾老太太吭声了，“老二媳妇，今天可是小元第一次上门，你老说这些合适吗？

你跟老二不是闲着？你们两个送小苏吧，天儿不早了，你们现在就走吧，别怠慢了小苏。”

苏小美一脸微笑，“奶奶，您太客气了。”

顾老爷子笑眯眯，“老二，收拾收拾快去吧。”

两位老人家一起催促，顾副馆长赶紧站起身来，“小苏同志，你是怎么过来的？骑自行车还是步行？”

苏小美笑得有点尴尬，“我是走过来的。”

苏家住外交胡同，距离这里还有些路，天黑了过来办事，竟然不骑自行车而是步行，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难道说，从一开始苏小美就等着让人送她？

看破不说破，顾家人很精明，尽管心里都有疑问，可大家还是笑眯眯的，礼貌周全送苏小美离开。

元妮又坐了一会，也站起来告辞，“明天要去侯老大夫家，先走一步。”

“小超，你送送小元。”

顾超推了自己的自行车，回头问元妮，“骑车还是溜达一会儿？”

“溜达会儿吧。”

两人出了小巷，很快就走到了宽阔的马路上，夜凉如水，偶尔有人经过，都是缩着脖子行色匆匆。

京城的冬季又干又冷，有风吹过，像是能把人的骨头冻透。

“快回去了，还有什么想买的？爷爷已经出院，我可以陪你一起去。”顾超停下自行车，取下脖子上的围巾，给元妮围上。

“我有呢。”

“听话。”

好吧，被人关心的感觉好温暖。

“京城也有淘换古玩的地方吧？我想去看看。”

“就知道你想去看这个，我专门打听了，比较一般的就是潘家园，还有鬼市，这两个地方东西便宜，当然假货也很多，主要是考验眼力。”

“还有呢？”

“高级的叫香远斋，是个华侨开的，里边的东西都经过鉴定，价格不便宜。”

元妮也听说过潘家园和鬼市，还是第一次听到香远斋的名号，“这个香远斋，就跟华侨商店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