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阮阮用牙齿像剥甘蔗一样,剥开手里竹篾的表皮,只留下干净的内里,把竹篾都处理干净过后。
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伸手撩开额头脏乱的碎发,嘴里咬紧**几块没有剥皮结实的竹片,对着石槽模糊的倒影,用处理干净的竹篾找准伤口的位置,忍着巨痛,刮着伤口的脓水和腐肉。
这种剜肉般的疼痛感并没有因为发烧昏沉而麻木一些,反而因为伤口附近肿胀疼痛感更加剧烈,脓水混着血水和腐肉顺着竹片剜刮得动作流下。
沿着她捏住竹篾指尖滑流进她手心,湿滑粘腻感觉,萦绕在鼻尖淡淡腐肉味和浓重的血腥味,让人心里有些反胃恶心。
她咬紧因为疼痛颤抖牙关,一点点把伤口上的脓血腐肉刮掉,直到鲜红的血液流出,混合着额头渗出的大颗汗珠顺着眉骨流下,她满是脏污的面颊被鲜血浸染。
又仔细的刮了一遍,确定腐肉和脓血都处理干净了,她才松开颤抖攥住竹子的手,放松的靠在石槽边缘喘息片刻。
知道自己得尽快止血,裴阮阮用那只清洗干净的袜子尽量攥干,又用尿液清洗了一遍,把伤口都给擦拭清洗一遍,尽量确保没有脓液残余。
因为刮掉了腐肉,伤口面积更加大了,没有肉皮的**伤口,露出红生生翻卷沁着汩汩鲜血的真皮层嫩肉,配上她面若金纸的脸色显得更加可怖。
伸手拿过干燥完的岩菖蒲,尽量用手揉碎,敷在伤口上止血。
她心里清楚这般大的伤口,如此简单的处理后面一定会留下明显的疤痕。
可在性命都无法保障的情况下,留疤毁容又能算什么。
止住了血,裴阮阮松了一口气把剩下的岩菖蒲,塞到角落里藏好,做完这一切,裴阮阮整个身体都虚脱似的软绵绵瘫坐在地上,放松下来只感觉胃里一阵阵的传来火烧一般的疼痛,饥饿得太过已经引发了胃疼
算算她已经两天没有进食了,他们确实是想要她自生自灭,自从被关入这个牛圈过后,便没有人给过她水和食物,过来的人目的都是奚落侮辱她这个怪物。
真的是可笑又可悲呢,就算被卖到这种地方,也是被人嫌弃的怪物。
裴阮阮眼中涌现自嘲,她闭上眼睛,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进耳廓,又立马用手拭去。
她不哭,她为什么要哭,有错的不是自己。
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确实是怪物,可她没有伤害过他们任何人。
有错的是这些恶毒又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