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完所有记忆,裴阮阮一睁开眼便看到的面前不远的一大坨牛粪,牛粪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恶臭味,可是那一滩滩干涸又重新浇筑在地上牛尿尿垢,却散发着一股股刺鼻的氨味。
裴阮阮却没有心情去恶心环境,因为她额头前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巨痛,浑身发烫脑子也不甚清醒。
裴阮阮下意识甩甩头试图把那股眩晕又恶心的感觉甩出去,可一晃头她便感觉脑瓜仁好像碎了一般的疼痛,这种疼痛感令她几欲昏厥过去。
这具身体一定是脑震荡了,而且还是挺严重的。
裴阮阮控制着不晃动自己的脑袋,努力的挪动软绵绵的身子,让自己斜靠着墙根。
她抬手摸了摸滚烫得吓人的额头,又轻轻扒开头发摸了摸额头的伤口,忍着疼痛按了按伤口破损的程度,伤口不算是很深。
可伤口并不干燥,相反还很湿润粘稠,看来应该是化脓发炎了。
她的手脚都十分冰凉,看来接下来还会持续高烧。
裴阮阮看了看四周还很昏暗的天色,高悬的大月亮,估摸了一下时间应该在凌晨四点之前,南方地区在凌晨五点便已经天亮了。
脑中的剧痛让她没有办法思考,她只能浅浅的回忆一下现在的处境。
现下她刚被拐卖进山里,激怒了买主,被打成了重伤扔在了这牛棚里两天了。
现下她的情况很不好,这伤口严重的发炎,和持续的高烧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如果不处理伤口发炎引发的持续高烧很快就会要了她的命。
裴阮阮强压下心中下意识对死亡升起来的恐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的打量周围。
这个有些简陋的牛棚,四壁都是是用手臂粗细的竹子钉成的间隔一个拳头大小栅栏围起来的,牛棚的门用铁链锁着,应该大约有两米高左右,棚顶是木头绑的,因着南方多雨潮湿所以棚顶盖了许多茅草用于挡雨。
距离她不远有一个用整石雕凿出来给黄牛喝水的石槽,石槽旁边有一堆黄牛还没吃完的杂草草料。
裴阮阮挪了过去,借着月光看了看石槽里还算干净的水。
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干涸开裂嘴唇,高烧不退让她十分缺水,这样烧下去脱水是迟早的事,就算侥幸没有烧死也会变成**。
裴阮阮定定的盯了这块给畜牲喝水的石槽,心里有些苦涩的想着,没有什么不能喝的,为了活下去就算是尿她也能喝。
伸出手掬起一捧水大口大口的吞咽下肚,不让它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