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说她姓秦,父亲原本是个什么大官,可惜是个**,被圣上问罪,无颜再活,自个儿吊死在了牢房里。以她爹犯下的罪行,本来她要被没入教坊的,但又有什么大人物保下了她全家。只是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骤然从大宅子里搬出来,身边奴仆散尽,还要自己动手洗衣做饭,一时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便慢慢变得疯疯癫癫了。”
人们恍然大悟,叹惜着、讥笑着散开。只余顾云臻一人怔然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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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井巷是平民百姓居住之地,这里虽比不上靖恭坊达官贵人云集,但也比贩夫走卒所在要好上许多,加上有一些进京赶考备战春闱的举子租住在这里,书声琅琅,给街巷间平添了几分书香之气。
巷子尽头一间小小的宅院里,厅屋的墙上供奉着几块灵牌,正中间的灵牌刻着“先考秦公讳如海之灵位”。屋子里的陈设虽然简朴,但收拾得整洁干净,一望便知这家的生活并不窘迫。
绿衣少女已经醒过来,她揪着蓝衣青年,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他的胸膛,痛哭道:“阿兄,你抬头看一看,爹还在天上看着你!你不但不思为父报仇,还对仇人卑躬屈膝,你怎么对得起爹,对得起娘,对得起我!”
蓝衣青年任她打骂,一动不动。
一名青衣妇人站在旁边,哭着相劝:“嘉娘,你别这样,与你阿兄无关,不是他的错。你听娘说……”
“娘!”蓝衣青年厉声喝道。
妇人瑟缩地抖了抖,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绿衣少女却没有注意到母亲和兄长之间的异样,她情绪太过激动,痛哭一会儿后再度昏迷了过去。ъΙQǐkU.йEτ
蓝衣青年忙和妇人将她抱到房中,放在床上,看着少女虽昏迷过去但仍咬牙切齿的样子,妇人捂着嘴,爆出一声痛苦的啜泣。
蓝衣青年慢慢在床边坐下,轻声道:“娘,妹妹说得对,都是我没用。”
“不,不怪你。”妇人浑身一颤,急忙抬起头看着他,“都是你爹的错。他不该被这京都的荣华富贵蒙了心,更不该一心只听他那座师的话,贪了朝廷那么多银子……你妹妹她,不知道真相,说了什么过份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蓝衣青年听着母亲的轻声啜泣,眸中露出浓浓的痛苦,他喃喃道:“爹是咎由自取,怨不得谁。可是,娘,妹妹说得对,我是男子汉,要重振家业……”
妇人怔怔道:“澈儿,你想做什么?”
蓝衣青年缓缓道:“我今天,在集市上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