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搜刮来的钱挥霍一气,可义冢堂、育孤院却无人修缮,运河沿岸码头渡口的坟茔堆起了几层高,谁来管过?那么多死在运河上的弟兄的尸骨往哪里埋葬?他们的妻儿又靠什么为生?
“恕弟子今日话说得直,前有顾家小侯爷为监察使,后有袁昱下江南。若不是触及到了国家的根本,又何致于让朝廷如临大敌?形势逼人,还请帮主以漕帮大业为重,好生整肃帮内那些不肖弟子,以免贻成大患!”
说罢,李光荣向着青衣人拜了拜,退回队列之中。
薛度不悦道:“四弟此话差矣!谁说义冢堂和育孤院不修了,那不是为了对付丐帮,一直腾不出手来吗?”m.bīQikμ.ИěΤ
李光荣冷笑道:“若不是你们借假收取漕粮之机谋夺人家的田地,那些人又怎么会沦为乞丐,咱们又何至于与丐帮为敌?”
“你——”薛度大怒,踏前两步,他身后青龙堂的舵主纷纷按上腰间兵刃。朱雀堂众舵主见状,也操起兵刃、怒目相视,齐喝道:“怎么着,想打架不成?”
常威忙站到中间劝阻,连声道:“都是帮中兄弟,何苦闹成这样?四弟言之有理,大哥也有苦衷,万事都得一步步来,大伙齐心协力过了眼前这个难关再说。”
“常堂主言之有理。”
青衣人踱到李光荣面前,叹道:“阿荣,你一片苦心我知道,我也早有察觉,想整肃帮众,奈何一直身在京都与虎狼周旋,腾不出手来啊。”
李光荣盯着笠帽下的面容,恭谨而坚决地说道:“帮主,您当年在铰盘上救下弟子一命,那天晚上对弟子说过的话,弟子时时铭记在心。”
青衣人眼神微微闪烁,道:“我也时时记着。阿荣放心,只要平定了这次风波,我定会好生整肃帮纪,将害群之马都揪出来。”
李光荣与他对视片刻,低下头,轻声道:“弟子谨遵帮主号令。”
“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议,今日我来,为的是这个。”青衣人从怀中掏出一片玉印。见到玉印,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轰然道:“帮主威武!”
薛度、常威、铁伦、李光荣皆取出各自的那片玉印,五片玉印合上,恰是一枚完整的印章。
青衣人将五片玉印合在掌心,冲着香案上的祖师爷画像高高一举,正要撩袍跪下,李光荣忽然面色剧变,喝道:“帮主小心!”
但已经迟了,他喝声方起,头顶“嘭”地巨响,木屑漫天飞溅,舱顶被人击破一个大洞,一道黑影扑了下来,手中寒刃直取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