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叠错落,湖畔的杨柳刚刚冒出新芽,嫩绿和鹅黄夹杂其间,像薄雾,又像轻烟。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现在我每天能看到这样的风景,实在是太幸运了!”
牟光坦刚想说什么,突然觉出自己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动,他低头一看,一只身躯肥硕的猫在用头蹭着他的小腿,这猫的样子牟光坦从未见过,双眼清澈湛蓝,身上的毛色呈现乳白色,耳朵、脸庞、四肢和尾巴却是棕黑色的。
“这是我养的暹罗猫,看来它很喜欢你啊!”
牟光坦附身抱起了那只猫,它趴在牟光坦的怀里,幸福地眯起眼睛,还不时发出很响的呼噜声,这氛围太过安适,牟光坦也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把脸埋进那蓬松的毛里。
燕卜荪一边将双脚塞进自己那双“开口笑”的破皮靴里一边说:
“你看,穿上鞋之后,这袜子的颜色谁也看不出来了吧?哈哈哈哈哈!对了,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之后再还给你啊!”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了。”
“不不,这是基本的礼貌!我饿了,我们吃饭去吧!”m.bīQikμ.ИěΤ
燕卜荪平日里若是为了官方的应酬交际,则会选择他自认为“贵得离谱”的商务酒店,但若是自己吃饭或是跟相熟的朋友聚会,他便会去一家叫“海棠春”的餐馆。因为是常客,刚落坐不久,燕卜荪就熟门熟路地点好了几个菜。
等菜的时候,燕卜荪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打了一个响指。
“牟光坦,我突然想起来,我之前在长沙有一次跟联大同仁们聚餐,吃到过一个特别奇怪的食物做的汤,看起来像一朵朵白色的花,吃起来脆脆的,滑滑的。我从来没见过,就问那是什么,他们有人说这东西长在山上,有人说这一种水母,我简直弄不明白,明明是水母,怎么会长在山上呢?当时叶公超坐在我旁边,我问他,他只说了一句:‘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你多吃一点。’之后他就只是笑,什么也不肯说了。后来我每次到了饭馆都一定会那道‘水母汤’,可是没有一个伙计能听懂我说的话。这时候我才慢慢明白过来,我肯定是被他们捉弄了!”ъΙQǐkU.йEτ
牟光坦听了燕卜荪的话,仔细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
“吃起来脆脆滑滑,像白色的花朵,长在山上,先生,我知道了!先生当日吃的应该是银耳羹,那个白色的花朵叫‘银耳’,我不知道英文怎么说——”
“银——耳?我从来没有听过,快快快,我要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