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漠北王的好意,张子凡只是笑着客气摆手:“大王美意,本官本不欲推辞,奈何本官现已不入道家,只能辞谢了。”
说着,他用手指着已然飘起腾腾热气的营地。
“想必吃食已经备好了,本官现下只觉饥饿缠人,就不多陪大王与大元帅了,暂且告辞……”
耶律阿保机被拒,也未多恼,只是淡笑的看着张子凡客气的离去。
但耶律尧光却是感到很恼火,眼见这会周边只剩下自己人,便愠怒道:“父王,你这是何意!”
耶律阿保机叹了口气,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你的心思,为父都明白——只可惜,用错人了。”
耶律尧光很不甘心:“父王,你可知这张祭酒的能力?”
“单他一人,所能影响的中原学子起码便有数百人!别提他的父亲,可是当代天师府的天师!我们若是与他交好,日后……”
“行了。”
见次子如今越发顶撞自己,耶律阿保机也不想管束他,只是淡淡的问了个问题。
“你可知,这翰林院的院长与那大唐中央军校的校长是谁?”
耶律尧光先是愣住,继而皱眉:“与那张祭酒有何关系吗?”
耶律阿保机斜视他,只是感觉自己这个儿子蠢的可爱。
“是李璟,是如今的大唐皇帝——你这段时间结交的那些青年才俊,无论文武,皆是天子门生。”
我……
耶律尧光在风中凌乱。
“再问你,你可知这张祭酒为何与我们一同北上?”
漠北大元帅有些慌了,结结巴巴道:“不是、不是带学子游历……”
用粗糙的大手拍着这个蠢儿子的肩膀,耶律阿保机越发觉得自己在洛阳这几年变得更聪明了。
他叹了口气,在离去之际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话。
“他便是与我们漠北谈判的主使,他此去幽州,漠北便是大唐的番邦了。”
两个奴仆亦是跟着耶律阿保机离去,独留下耶律尧光在原地石化。
他不能想象,这不摆架子好说话的张祭酒,方才是怎么在心底嘲笑自己的。
他也不能想象,自己在洛阳的那些小动作,是不是一直在别人的监视之中。
大唐——没有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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