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的云里雾里,条件反射就去抓瞎子的袖子:“什么意思?”
他一吱溜躲掉,我忽然抓空,往前一栽,差点没摔地上,还好我及时用手撑住地板才站稳。
然而一摸到地板,我就发现地面上残留着一层湿哒哒的黏液,显然不是小哥之前流的血,黏力十足,竟然还尚且温热。
再往旁边一摸是许多被打碎的青铜铃碎片,我都不敢想象,在绝对的黑暗里,这得需要多么强大的准星和感知能力,因为每个青铜铃几乎都是在响起的瞬间被一枪打爆,我能听见的只有一阵微乎其微的铜铁震动声。
我想到刚才混杂在枪声里的刀锋声,连声问道:“是谁拔刀了?你们有人受伤吗?”
木安和小哥应当是离我们最远的,他回答听上去有几分空旷:“小哥拔的刀,但我也不知道他在砍什么。”他顿一顿,或许是听到我问瞎子的话,又道:“瞎子能看见一点东西了。”
“机灵。”筆趣庫
瞎子在旁边啧着嘴巴:“感谢你的夜光手表,不然咱们这会全陪哑巴割腕了。”
“所以你看见什么了?”天真就问。
“不知道怎么跟你们形容。”
“找词儿形容!不准再给老子装文盲!”
胖子怒道:“一两个全都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寻思咱们之中文化最低的不该是我吗!老子就没觉得话有这么难讲!说!都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我真不清楚怎么形容,硬要说就是一团透明的物质,跑的飞起,到处横冲直闯的——徒弟你别拿你的土狗眼横我,当时那么暗的环境,全靠哑巴小舅子手表的那点绿光,而且我注意力都在打铃铛上了,能看清才是怪事。”
胖子不服气:“我看你看的挺明白的,连天真瞪你都能看得出来,老子眼前还是一片黑。”
“眉毛下面挂俩蛋,光会眨眼不会看。”
光听语气我都能脑补出黑瞎子挑眉笑着寒碜胖子的神色。
胖子沉默两秒:“瞎子,闭嘴是你最好的医美。”
听着他俩打岔,我摸黑磕磕绊绊走到木安身边,只要瞎子没吹牛,估计这儿所有的青铜铃都被他俩干稀碎了,乱走已经不会发生危险。
木安伸手来接我,我捏着他的胳膊,发觉摸着竟也湿漉漉的,焦急道:“有事没事?”
“没事,被撞到一下,问题不大。”
我又伸长胳膊去摸小哥,依然能从他袖子上摸出黏液残留的痕迹。